這兩者間有什麼關系呢?
孟希不太懂。
【可我喜歡他,就更不應該利用他了呀。】
聽到他這番話,系統的聲音再次冷了幾度:【所以你真的喜歡他?】
【他對我很好呀,我總不能讨厭人家吧。】孟希誠實道。
【你喜歡他,不願意利用他,可是你對利用傅文州就沒有這麼大反應,看來你很不喜歡他。】
系統合理分析。
孟希不理解,再次托起下巴思索:
【是你問我才回答的呀,至于傅文州……】
【我感覺他不像個壞人,可劇情就是這樣,他既然是反派,肯定傷害過男主的吧,我隻是個NPC,不能動自己的感情。】
【你是你自己,為什麼總要考慮别人?】
系統這頭大尾巴狼,惹起孟希一股無名火:【你說得倒好聽,我被楚逸威脅的時候你在哪?】
口氣真大,孟希劈頭蓋臉沖着系統批評抱怨一番,倒不知道兩人之間誰才是占支配地位的那個了。
【還想當哥哥,我才沒見過像你這麼不稱職的兄長。】
這些話仿佛很紮系統的心,雖然孟希也不知道“它”有沒有心髒。
【抱歉,我無法二十四小時、三百六十度地保護你,建議你先按照楚逸說的來做,如果他再找你,記得一定告訴我。】系統話語似乎放輕了許多。
當然,這隻是孟希的主觀感受。
【那我真要當男主的狗腿子?】
【按照他的指令辦事,不代表谄媚,沒事少跟他往來,盡量不見面。】系統又恢複了冷冰冰的強硬語氣。
孟希聽他這話,又委屈起來:【可我也沒有想跟他見面啊,是他把我綁過去的。】
【别怕。】
系統打消他的顧慮:
【有我在,不會讓他再傷害你。】
這兩句話響在耳畔,不知為何,孟希覺得臉頰微微發燙,怕被察覺出異樣,他便耷拉下腦袋,含糊應着——【我知道了,下次絕對不去那種地方了。】
系統不再回答,孟希便知道,它又開始挂機了。
畢竟它手底下不止自己一個NPC。
孟希歎了口氣,他還是對這台冰冷的機器少些情感依賴吧。
【冰冷機器?】
他腦袋裡忽而閃過财經時報刻畫傅文州的語句:
“堪稱一台冷酷無情的印鈔機,短短八年,就扼住了國内龐大商業帝國的命脈。”
寥寥幾筆,孟希就算什麼都不懂,卻也身臨其境地熱血沸騰,眼前仿佛出現了戰馬之上,勢如破竹的将軍。
這樣的人究竟會因為什麼事情跟男主水火不容呢?
孟希打開他的吸管杯。
外面氣溫一點一點攀升,孟希今日帶了冰鎮的椰子水,一口下去,涼爽直沖頭頂。
他閉了閉眼,放下杯子,兩手重新放在鍵盤上。
第二天,他剛睜眼,就因為右手劇痛請假進了醫院,确診腱鞘炎。
其實孟希兩隻爪子都疼,但右手更嚴重些,被大夫纏上了護腕。
“多休息休息手,不要負重,按照我剛才演示的那樣适當按摩、熱敷,藥按時用,一周後來複查。”
“好的,我記住了,謝謝你醫生。”
孟希垂頭喪氣地走出診室,甚至覺得自己或許也算個炮灰中的戰鬥機,什麼都沒搞成,反倒弄得自己慘兮兮。
他擡了擡胳膊,寬大的襯衫袖口便退至小臂,露出上面纏繞的黑繃帶。
“嗯……”
好像還蠻帥氣的。
孟希捎了一大袋現烤豬肉脯回公司。
關助前來慰問:
“還好嗎?”
還沒等孟希回答,他就瞥見了對方的胳膊。
他白皙透亮的肌膚,被黑色護腕包裹住,邊緣勒出了不太明顯的紅痕。
男人眸光微滞。
“不太好呢,醫生不許我再過度用手了。”孟希道。
都怪傅文州,讓自己抄了那麼多沒用的資料。
關毅喉結滾動,掩飾般地擡手一扶眼鏡,開口:
“那就先停一停,好好休養。”
“真的……能休養?”
孟希半信半疑。
答案是——可以。
不過隻免了他的翻譯工作,更換成其他需要跑腿的雜活。
比如給打印機裝紙、去樓下某部門送資料、幫傅總倒咖啡等等。
兩三天下來,孟希有點愛上了這種工作方式。
特别是他還戴着“董事長助理”的工牌狐假虎威,格外神氣。
關毅瞧着一大清早精神蓬勃的他,嘴角有了點弧度:
“看你漸入佳境,手還疼嗎?”
“有一丢丢,不過好多了,謝謝你關心。”孟希腼腆地扯出一個微笑。
關毅不再同他廢話,而是把手中東西交于他:
“這盒薄荷糖給傅總送去,文件也需要傅總簽字,之後送到樓下武會計的辦公室。”
孟希點頭如搗蒜。
“傅總還吃薄荷糖呀?”
“嗯,”關毅随口道:“他最近在戒煙。”
“他原來還抽煙嗎?”
孟希一愣,似乎想象不到男人叼着香煙的模樣。
“他煙瘾很重,畢竟管理着整個集團,夙興夜寐,壓力不知道有多大。”
“我以前就非常擔心,不過現在,他逐漸開始注意自己的身體,應該也明白了一個人的健康有多重要性。”
關毅腦袋裡浮現了許多過往的畫面,那八年,傅文州可謂瘋到了極緻,像是完全不把自己的命放在眼裡,嚴重的那段時期他吃住都在辦公室。
轉變是從最近開始的。
關毅一直伴在他左右,卻不清楚他突然戒煙戒酒的緣由。
或許是步入了三十歲?心态發生了改變?
這可能性太低,被關毅否決,不再考慮。
但無論如何,戒了終歸是好現象。
“關助?”
孟希湊近,拍了拍他的肩膀。
關毅對上他黑亮的瞳孔,才發覺自己說得太多了,不免蹙眉:“好了,你去做事吧。”
“哦。”
孟希幽幽回應,不知道他怎麼了,轉身朝董事長辦公室走去。
咚咚。
“傅總早上好,請簽收您的薄荷糖。”
他輕巧地繞到傅文州左手邊,把薄荷糖的小鐵盒子放下,又打開文件夾:
“關助說這份文件也需要您過目,沒問題的話在後面簽字。”
孟希将文件攤開擺在桌面,雙手奉上一支鋼筆。
這是傅文州專屬鋼筆,據說要好幾萬塊。
孟希感覺不出什麼不同,充其量也就是沉了點嘛。
看着他得心應手的樣子,傅文州側過身。
“門口離我這邊更近,為什麼你每次都繞過來?”男人突然開口問道。
孟希眼皮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