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季舒揚，不用了，你别覺得不好意思推辭。”

“就是就是，我們知道你學習也很忙的，剛才的話你就當放屁吧。”

“沒錯！季舒揚你放心吧，你在我們心裡已經不是那個冷漠的季舒揚了！而且我們本來也不讨厭你的！”

哪知季舒揚卻搖了搖頭：“不是，我是認真的。”

“我們每天午休不是有将近兩個小時嗎？這個時間可以利用起來，多學習一個小時，就能多進步一分。”說着，季舒揚笑了笑，唇邊的小梨渦若隐若現，“當然，我也不白教，我有需要的資料就告訴你們，你們幫我買，當作補習費，可以嘛？”

見季舒揚說得認真，幾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喜，外面補課多貴？！她們有的補課，一個周末就要好幾百！現在年級第一幫他們講題，費用隻是幾本資料，平攤起來她們每人都出不到十塊錢，這可是大便宜！天大的便宜！

“季舒揚！太謝謝你了！”幾人興高采烈地感謝完，趕緊回去整理難題。

宋詩在旁邊圍觀了全程，不由得擔心道：“真的可以嘛季舒揚？會不會耽誤你自己學習？”

季舒揚搖搖頭：“不會的。”

講題也是複習、鞏固的過程，而且她們中也有其他科目比他強的，他可以取長補短，這樣的話不光不會耽誤學習，他還能省錢，一舉兩得！

光這樣想想，季舒揚就忍不住翹嘴角。

宋詩見狀點點頭：“那我也要加入！”

季舒揚笑：“好呀。”

随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悄悄湊近宋詩，低聲說道：“我想咨詢你一些事情。”

宋詩忙也湊了過去：“你說。”

因為有些不好意思，季舒揚臉悄悄紅了：“如果有個人因為大冒險親了你……”

宋詩驚呆了：“誰親了你？”

季舒揚連忙把她嘴捂住：“你小聲點啊……”

門外，祁隽抱着胳膊站了會兒，然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

運動會這幾天季舒揚不僅要當後勤、做試卷，還要收集、整理同學們的難題，忙得飛起，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兩半用。

好不容易捱過運動會，又迎來了月考，季舒揚一邊埋頭複習、一邊開午間補習班，周末還要給周旭講題，整個人都沉浸在學習的海洋裡面，等他終于能沖出海面透透氣，時間已經到了十一月。

十一月，氣溫降低不少，屬于冬天的腳步悄然逼近，南淮一中的校園褪去了綠意，蕭索在空氣中彌漫。

季舒揚這段時間連續忙碌，已經半個多月沒有跟祁隽見過面了。但同在一個教學樓，偶爾也會在樓梯上碰到，隻是隔了那麼多人，季舒揚不好過去跟他說話，祁隽看到他也隻是禮貌笑笑。

很是疏離。

“祁哥，你最近怎麼都不去找書呆子了？”韓昊自從那天在悅動時光發現了他祁哥的秘密之後，整個人就八卦得不得了。

祁隽還是那副冷淡的樣子，但跟從前，好像又有些不一樣。聽了韓昊的問話，他不答反問：“馬上月考了，你複習了嗎？”

知道他在故意搪塞，韓昊撇撇嘴：“複——習——了！”

真是想不通，跟書呆子都接過吻了，怎麼提到對方祁哥還一副陌生人的樣子。

韓昊轉過頭去不再煩他，祁隽的筆卻懸在了半空中，怎麼也下不去。

季舒揚……

想起那天對方生氣的樣子，以及自己在高二一班門外看到的場景，祁隽确信，季舒揚反感自己那個自以為是的吻。

季舒揚……不喜歡男生，甚至，其實他喜歡宋詩，隻是自己沒發覺。但祁隽看到他湊近宋詩後泛紅的臉，羞澀的神采，就什麼都明白了。

放下筆，祁隽整個人卸力般趴到了桌子上，雙目無神。

還好那天季舒揚問他，因為忐忑他沒有回答。不然他怎麼說？說我喜歡你？隻怕季舒揚會覺得他是個變态吧！

他這樣耿直的書呆子，怎麼會喜歡男的？他早該想到的，他們之間……

“怎麼了？”童雅回來看到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有些無奈地敲敲桌子，“别郁郁寡歡了，馬上過生日了，說吧，想去哪玩？”

一聽有活動，韓昊立刻又湊了過來：“祁哥，你生日正好周末，咱們去甯海吧？正好去看海！”

祁隽沒做聲，他現在哪也不想去，什麼也不想幹。

見他不說話，韓昊又道：“那去煙州，那邊暖和，還有煙花展！”

祁隽還是搖頭：“你們去吧，我隻想在家裡，睡——大——覺——”

“不如我們去洛河吧。”童雅提議。

韓昊想了下，點頭：“也可以，能看冰雕！”

童雅沒理他，接着道：“高中生化學競賽就在洛河，可以去比賽現場當觀衆。”

“啊？”韓昊皺眉，“那有什麼好看……”

卻見祁隽蹭地一下坐着了身子：“行，那就洛河！”

韓昊：“啊？”

跟他的疑惑不同，童雅則是一臉了然的表情。

挑戰杯全國高中生化學競賽本周将在洛河舉辦，南淮一中的參賽代表中有一個他們的熟人。

祁隽死氣沉沉的臉微微生動了點。

季舒揚會參加化學競賽。

他想見他。

哪怕遠遠的看兩眼。

在他生日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