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怎麼都沒想到季舒揚會問這個問題，更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麼直白，祁隽剛含進嘴裡的水，一個不留神全部噴了出來。

人也嗆到了，“咳咳咳——”的，臉咳得通紅，好像下一秒就會背過氣去。

季舒揚吓了一跳，連忙跑過來幫他拍背、順氣，什麼害羞，什麼疑惑……全都被抛到了腦後。

好一會兒祁隽才平息下來，他擺擺手示意季舒揚自己沒事。

季舒揚看着他有些充血的雙眼，不放心地問：“真的沒事嗎？”

祁隽點點頭。

“喵～”一聲，咪咪也從旁邊跳了過來，在祁隽褲腳上輕輕蹭着，好像在安撫他。

祁隽趕緊彎腰将咪咪抱了起來，借着“吐槽”咪咪幹壞事将話題岔開了。

那個問題就這樣被揭了過去，祁隽沒有回答，季舒揚也沒有再問。

去上學的路上，季舒揚想，可能就是喝醉了吧？畢竟那個女生不是說祁隽發酒瘋就會亂親人嗎？可能，這也不是他第一次親人了，可能，他也這樣親過别人……

但隻要這樣一想，煩悶就從心中悄然升起，季舒揚腳步猛地一頓，他想這些幹嘛？他為什麼要在意祁隽親誰、怎麼親？

昨晚的事不過是個大冒險，再說祁隽也喝醉了……或許祁隽根本都不記得發生了什麼，或許把他當成别人也說不定……

這事對他來說很驚奇，很不好意思，但他們說不定經常這麼玩，對祁隽來說，這也許……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眼見季舒揚突然停了下來，表情變換間臉色越發難看，祁隽有些不安地彎下腰，柔聲問道：“怎麼了？”

季舒揚沒看他，将頭一撇，回答得硬邦邦的：“沒什麼。”

說完就拉着書包帶子大步往前走。

季舒揚有點不高興，不，應該說，他很不高興。雖然這對祁隽來說可能不算，隻是一個玩笑而已，可實實在在卻是他的初吻！

在季舒揚心裡，接吻應該要和喜歡的人才對！祁隽這樣……

太輕浮了！

季舒揚雖然沒說，看祁隽能看出來他在生氣。

為什麼？

祁隽不解，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生氣了？隻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還是先把人哄好再說吧。

“季舒揚！”想清楚了，祁隽一邊叫着季舒揚的名字一邊追了上去。

季舒揚腳步飛快，他聽見祁隽在喊他，可是他很生氣，所以不想搭理！

前面人的步伐很快，明顯是不想理會自己，意識到這點，祁隽眉頭不由得擰了起來。

“季舒揚！”他喊得更大聲了，引來周圍人側目，可季舒揚卻沒有回頭。

為什麼……是因為早上那個問題嗎？

“祁隽！”身後有人叫自己，祁隽腳步下意識一頓，下一秒，童雅不知道從什麼方向冒了出來。

“早啊，昨晚睡得怎麼樣？”童雅打趣，眼裡藏不住的笑意。

祁隽沒回答，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季舒揚已經到了教學樓前，開始爬樓梯了。

如果他追到班上，以季舒揚的性格肯定不高興。祁隽無奈地歎了口氣，等下課或者放學再說吧。

“怎麼了？一大早無精打采的？”祁隽不說話，童雅臉上的揶揄也收了起來。不應該啊，昨天心想事成了，今天不該容光煥發嗎？

祁隽搖搖頭，有關季舒揚的事他不想跟别人多說，于是換了個話題：“你知道除了圖書館，還有哪裡适合學習嗎？”

童雅手支着下巴思索了會兒，語出驚人：“要跟書呆子約會嗎？”

祁隽吓了一跳，瞬間擡起頭，反駁道：“哪有！你别瞎說啊！”

童雅撇撇嘴：“瞎沒瞎說某人自己心裡清楚。”

“……”

季舒揚進班級前，沒忍住回頭看了一下，就見祁隽在樓下跟昨天包間裡坐他旁邊的女生有說有笑，氛圍看起來極好。

昨天，好像也是她說祁隽發酒瘋會亂親人的吧？

他們……應該關系很好。

季舒揚抿抿唇，強壓下心中泛起的澀意，沉默着走進教室。

“季舒揚！你怎麼還戴眼鏡啊？”才坐下，季舒揚位置上就圍過來一圈女生，叽叽喳喳的，把他吓了一跳。

“就是，你這麼好看，以後别戴眼鏡了！”

“季舒揚，我有道題不會，可以問你嗎？”

“季舒揚……”

突然間受到這麼多同學的熱情對待，季舒揚還有些不習慣，但他能感覺出班上女生對他沒有惡意，于是點點頭，回道：“你們可以把不會的記在一起，我一起說。”

“真的？”

“可以嘛？”

季舒揚又點點頭。

“哇塞！太好了！季舒揚你人真好！”

“季舒揚你一點也不冷漠，我要去論壇給你重新評價！”

季舒揚：“……”這倒也不必。

“咦？不如這樣吧，如果季舒揚方便的話，咱們成立補習小組怎麼樣？季舒揚有空的時候幫我們講講題目，我們承包季舒揚的學習用品還有教輔資料？”提議的女生說着看了眼季舒揚，“不過不是每天啊，就是你有空的時候……”

但說着說着她就不吱聲了，這樣實在有些強人所難，這種關鍵時刻，自己看書時間都不夠，還要幫别人？

其他人也不贊同，紛紛用眼神示意她别說了。

幾人打了句哈哈，正準備撤，就聽季舒揚突然接道：“可以啊。”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