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
兩人分頭去勸,但楚逸和玄參此刻冷着臉對峙,絲毫不見退讓之意。
玄參哪裡是楚逸的對手,漸漸敗下陣來。
他雙手握着劍柄,咬牙死死抵着大地,額間已隐隐有細密的汗珠滴下,神情依舊冷厲。
空中,楚逸雙眸緊閉,兩指閉合,衣袂随氣勁翻飛,面無表情地注視前方,也沒有要停的意思。
渡劫期的凜冽殺意毫不保留地現在眸中,他面上看着冷靜,實則已經瘋了。
絕不能和魔尊扯上關系。
絕不。
楚逸心中隻剩下了這一個念頭。
玄參眼看就要堅持不住了,嘴上依舊不饒人:“殺我啊楚逾白,你不是能耐嗎?”
“住手!”
危急關頭,阚光趕到了。
他先是一指靈力擊飛了楚逸的劍,然後重重給了玄參一掌,怒極:“閉嘴,這個時候了還刺激他,找死嗎!”
玄參老實了。
阚光轉過身來接着訓楚逸:“還有你!就算真瘋了,還真想殺你師兄不成?!”
楚逸淩厲的眼神不減,看向阚光也毫不示弱:“不想,但他必須知道,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該說。”
上次的慘狀,絕不能重蹈覆轍。
那幕後黑手連阚光這樣的超脫三界外的半神都下得了手,決不可小觑。
最起碼在他找到幕後黑手前,不能讓仙苑抓到把柄。
阚光歎了口氣:“冤孽,都是冤孽。”
“你去吧,我會同他說的。”
——
魔界。
籠罩的黑氣日夜不消,守衛着魔界衆生。魔門處守衛森嚴,浩浩蕩蕩的衛兵駐紮在那裡,好像比他離開的時候又多了不少。
所有衛兵都嚴陣以待,像是要有什麼大事發生。
慕恒自雲端飛下,雙手背在身後,一言不發地朝魔門走去。
連兆第一個看到了他,嚴肅的神情頓時轉為欣喜。
“尊上,您可算是回來了!”
慕恒“嗯”了聲。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心情不好,但連兆通常眼不明心不亮,還一個勁兒地搭話。
“您跟仙尊說了吧?不告而别可不好。”
“不說也行,反正總歸是要把他搶回來的。”
“到時候成了我魔界夫人,看他仙族還怎麼嚣張!”
…
慕恒停了腳步,回頭冷冷看他:“說夠了嗎?”
連兆一句“沒說夠”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聽得慕恒聲音低了幾個度:
“要不是修為還沒恢複完全,我一劍殺了他。”
?
“殺誰?”連大統領的腦子終于轉過彎了,不可思議道:“不會是仙尊吧!”
“嗯。”慕恒看他一眼,道:“他知道我的身份了。”
“得了吧您。”
連兆啧了聲:“尊上你心疼都來不及,還殺人呢。”
慕恒:“……”
真是一如以往的愛揭人的短。
慕恒不想再讨論這件事,輕輕揭過,問了句:“宣叢呢?”
“宣将軍她…”連兆忽然啞巴了。
慕恒臉色變了:“說。”
“宣将軍沒事,隻是——說來話長。”連兆吞吐了幾次,究竟還是說出了口:“尊上你就沒發現,這次回來,大家看你的眼神都不對勁嗎?”
——
九星島。
尉遲舟面帶愁容,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楚逸的屋門。
“進。”
尉遲舟推門而入。
楚逸背對着屋門,如瀑般的烏發披下,筆直而秀挺的肩劃過一道血痕,鑽出細密的血珠,更顯白璧微瑕的漂亮。
他緩緩披上外罩,轉過身,淡淡道:“什麼事。”
尉遲舟本來看得眼睛都直了,聞言複又挂上愁容:“仙君,您兄長不見了。”
“什麼?!”
楚逸臉色唰得變了。他從床頭跳下,連鞋都來不及穿,赤足踩在冷冰冰的地闆上,腕骨磕到了床腳也渾然不覺,眼神淩厲:“什麼時候發現的?”
尉遲舟人都結巴了:“剛、剛剛!翻遍了整個九星島都沒找到,我沒辦法,隻好來找您了。”
不好。
楚逸推門就走。
現在和幻境唯一的聯系就隻有楚叙白了,他必須弄清楚幻境中的兄長到底是誰。
才剛推開門,就被攔住了。
步離行靠在門邊,長腿曲起,皺着眉看他,神情疲憊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