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間瞥到的連兆:“?”
望着宣叢遠去的背影,連兆扯着嗓子在後面喊:“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宣統領?!”
宣叢腳步更快了。
算了吧連統領,還說别人呢,屬你沒眼力見了。
宣叢才剛推開大殿門,就看到魔尊在寶座上打了個噴嚏。
“阿嚏!”
?
宣叢掃了眼四周,先把開着的窗戶關上了。
這魔族也夠嬌弱的,連小小的風寒都能找上他們,仙族修為稍高些的修士都沒這毛病了。
“身嬌體弱”魔尊根本沒察覺到宣叢,自顧自地牽起一抹笑意。
原來楚逾白來魔界,不是為了殺他啊。
天天說魔界之人生性□□,誰知道他們仙界的人玩的也挺花。
囚禁…
憑楚逾白的修為,倒是能為所欲為。
但他生得實在漂亮,雖說氣如谪仙,疏冷淡漠,同這俗世無甚關系,看起來總是不像會做那種事的人,倒像是…
被做那種事的人。
不知怎的,慕恒腦中忽然閃過之前看過的那本畫冊。
“去問連兆,之前讓他銷毀的畫冊毀盡了沒。”
慕恒想了想,又叫住魔兵加了一句:“沒毀盡的話,讓他送一本過來。”
“尊上要什麼?”宣叢三步并作兩步走了上來,表示自己很願意效勞:“屬下去幫您拿了就是。”
慕恒聲音忽然提高了三個度。
“不必!”
……
宣叢被喊得一怔。
從她第一次見魔尊起,就沒見他聲音如此大過。
所謂有理不在聲高,魔尊常有理,不論說什麼好像都是平淡的語氣,就算被連統領氣急了也是。
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而且他臉紅什麼?
宣叢不解。
“宣統領坐。”慕恒像沒事人一樣,直接略過了關于那本書的話題。他憑空化了張椅子出來,擱在正前方,示意宣叢不必站着:“内亂平的怎麼樣了?”
宣叢:“不過是些傳言罷了,到底也沒人親眼見過尊上身上的魔紋。魔族向來以實力為先,我隻殺了幾個領頭挑事的,他們便也安分了。不過想要謠言徹底平息,還需尊上親自證明給他們看。”
“……”慕恒面無表情:“宣統領的意思,是要本座脫了給他們看嗎?”
宣叢:“……”
倒也不用這麼刺激。
魔界一天到晚推崇實力為尊,到頭來真正推選魔尊的時候,還是歧視血統不純的魔。
宣叢想了想,好像的确隻有讓大家親眼确認,看不到魔紋才算證明。
但很顯然,這不現實。
眼下最要緊的事,是先抵禦外敵。
“仙族大軍已至關前,即将抵達第一道守衛處。尊上不必親臨,靜待我等給他們點教訓便是。”
“聽聞那個藏頭藏尾的仙苑主露面了。”得到宣叢肯定的回答後,魔尊微微點了點頭,雙手食指并扣,意味深長,“本座去會會他。”
——
從仙苑出發時,天空還是澄澈的藍,走到一半時便被染成深黛,最後變成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濃郁的黑氣遍布天空,僅憑顔色便叫一些膽小的修仙者心生畏懼。
正是魔界。
“就這麼幾個守門的小兵?”朝顔拔出劍來,周身已開始散出氣勁,冷冷看着山門前的幾個魔修:“未免也太不拿我仙族當回事了。”
話音剛落,就有敏銳的人發現頭頂的魔氣更濃了。
魔氣化作黑雲,刮過狂風燃起閃電,向着朝顔的方向驟然劈下!
朝顔反應極快,但也被打到了一點。
為見師兄精心修飾的發頂頓時被電炸到膨起,掉下灰來糊了他一臉。
朝顔:“……”
該死的魔尊,簡直跟那個慕恒一樣讨厭!
“要本座如何拿你們當回事。”
魔尊一如既往蒙着烏巾從天而降。他掌心燃着引發閃電的法訣,毫不掩飾輕蔑地瞧了仙族大軍一眼:“魔界之大,夠得上替諸位收屍了。日後本座必将在每年的今天替各位掃墓,以示魔界尊崇之意。”
仙家門派面子上挂不住了。
出師未捷,還被人燒了先鋒的頭發,真是怎麼看怎麼不吉利。
立刻有人回道:
“魔頭休得嚣張!”
“魔尊多年來不肯露出真容,不會是有什麼隐疾吧?或者就是醜的不能見人!”
“怎麼說話呢?據說魔尊大人姿容尤甚,說不準遮住真容另有原因呢。”
“什麼原因?”
“還能有什麼原因?我都聽說了,魔界這些日子盛傳他身上有魔紋。他可能從前是仙家弟子,如今叛出師門,羞于面對師門罷了!”
“魔紋和仙家弟子什麼關系?”
“逾白仙尊,這就是您不懂了。俗話說,以仙入魔,才現魔紋啊!”
聽到這裡,楚逸心中猛得一揪。
魔紋……
這個詞,上次聽到還是因為羌蕪。
雖說他恢複的記憶裡并沒有羌蕪,但從步離行他們當年看到慕恒的反應來看,他們二人長得很像。
都有魔紋,又有着相似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