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艱難。”華明語氣沉了幾分:“他們打起仗來沒有底線,使出各種腌臜手段求勝,我們…很被動。”
見楚逸情緒也低落下來啦,華明立馬恢複沒什麼所謂的樣子,“算了,不講這些。”
“這些天雙方都打累了,休戰幾日,我們能好好休息休息。”
走着走着,兩人來到了最裡面一個營帳。
華明對門口守衛的仙兵低語了幾句,仙兵上下打量一番楚逸,施法揭開帳簾,先行進去了。
很快,那仙兵再度從裡面出來,對着楚逸恭敬道:“仙君請進。”
楚逸躊躇了片刻。
華明看出他有些猶豫,解釋道:“帳中是我關州大帥,凡入軍中之人皆要得到他的首肯。”
“我見這狸貓受傷不輕,若得到了将軍的幫助,它的傷不出幾日便能痊愈。”
楚逸再沒猶豫,邁步踏了進去。
帳中靈氣充沛,比外面充盈了一倍不止。但靈氣來源并非别的,而是帳中人本身!
如此充盈的靈氣…這位大将軍,莫不是已經飛升成神了?
營帳中央,坐着一位身着銀色戰甲的男子。男子看相貌不過三十上下,是很淩厲的長相,不苟言笑,很符合人們對将軍的刻闆印象。
華明向雙方介紹道:“這位是應風元帥,這位是…”
楚逸微微欠身,将奶糖放至胸口,拱手行禮,道:“小仙楚念之,拜見大帥。”
“念之。”
那大帥神色和緩了許多,盡力壓了壓自己如洪鐘的聲音,道:“請坐。”
“本将已聽說谷鶴與華明都同你接觸過,你可覺得他二人中,誰人更讨喜?”
上來就問這種死亡問題。
楚逸面不改色,道:“谷将軍聰穎活潑,華将軍藝高人膽大,原是不分伯仲。但要說到讨喜,定是谷将軍更讨長輩喜歡,華将軍更讨上級喜歡。”
應風看向他,嘴角明明是上揚的,眼底卻沒有笑意:“本将問的是你。”
“他二人之中,你喜歡哪位?”
“啊?”楚逸誠實道:“我都不喜歡,我喜歡我的貓。”
華明:“…”
“好小子。”應風爽朗地笑了起來,沒在繼續為難,隻道:“我這兩個弟子,雖性格不一,但都單純直率,容易被騙,本将故有此一問,望你莫要讓他二人兄弟阋牆。”
楚逸點點頭。
“他們雖未同我說,但那點心思好猜的很。谷鶴喜歡你的相貌,華明那小子是看你根骨清奇,想把你拉到我軍陣營中,或許能扭轉劣勢。”
“不敢當。”楚逸笑笑:“将軍自己便已飛升成神,何須我這樣毫無修為之人相助。”
“飛升?”
應風先是一怔,然後笑出了聲:“仙君說笑了,差得遠了,我這才渡劫前期,離飛升還差兩個境界呢!”
這下輪到楚逸發怔了。
這樣磅礴的靈力,竟然連渡劫後期都沒到嗎?
和後世的差距也太大了。
許是因為遠古時代靈氣充裕,到後來靈氣漸漸不足,天道見飛升者實在太少,降低了要求也未可知。
應風示意華明先出去,而後對楚逸道:
“仙君不必勉強。這本就是關州和昆山人的沖突,斷不該牽扯别人。小豐應是同你說了我這裡有藥物可救治這小獸,我這便遣人替你去拿。”
“你無需考慮這些,隻随心便好。”
應風瞧着淩厲,卻心細如發。
都說君子不強人所難,他當是确确實實的君子。
楚逸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不,小仙願意留下。”
——
用上應風給的藥物後,奶糖果然好了許多。
内裡的氣息得到了調養,夜晚也不會痛得睡不着覺了,常常安詳地躺在楚逸身邊,在對它來說過于寬大的床上打着滾睡去。
隻是光養着生息,也不知何時能變回人形。
“奇怪了。”
不知多少日後,奉命負責教習楚逸的華明終于忍不住了。
“念之仙君的根骨分明那樣好,但經脈怎麼就是裝不進靈氣?”
谷鶴在旁邊咬着牙道:“你耐心些!仙君一定有仙君的道理,或許他更适合别的修煉方法呢?”
華明嗤笑了聲:“适合你那種法子嗎。就是整天窩在屋裡睡大覺,先生開課了還在打呼噜那種嗎?”
谷鶴:“你!”
楚逸心中很是過意不去。
當初是想着事情或許能有轉機,畢竟自己從前也是仙門一脈,雖說經脈被毀,但或許來到遠古,修煉環境變了,一切都能有所變化,修習魔道的經脈或許也能修煉仙法,卻不曾想當真毫無回旋餘地。
既如此,當真還要繼續留下來叨擾關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