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
聽到這個詞後,谷鶴明顯疑惑了幾分,嘴裡喃喃道:“什麼是魔族?”
楚逸試探性問道:“那如今對戰的敵人來自何方?”
“同我們一樣,都是修仙者。”谷鶴沒再糾結魔族的事,解釋道:“來自不同的地方而已。”
沒有魔族……
那也就意味着沒有魔氣。
楚逸和懷中的奶糖同時歎出了一口氣。
這下完了,修煉多年(多天),到頭來成了凡人一個。
谷鶴仍在盛情邀請:“走吧,去我營帳坐會兒。”
楚逸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了出口:“現下正在打仗,我們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仙友就這麼把我們帶去營帳,真的不怕我等是奸細嗎?”
谷鶴愣了下,笑得更爽朗了:“二位身上無半點仙法痕迹,敵人怎會派這樣的人來當奸細呢?”
楚逸:“……”
也是。
一個凡人在仙軍營帳裡,根本掀不起什麼大浪。
營帳離這裡不是很遠,兩人走了沒多時便到了。
抵達大門之時,谷鶴忽然想起什麼,轉身對楚逸道:
“仙君不必再叫我仙友,隻稱我小鶴便好,他們都這麼叫我。”
楚逸點頭應了聲,忽然覺得哪裡不對:“你既發現我身上無半點仙法痕迹,為何還一直稱我作仙君?”
谷鶴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耳垂竟不知不覺豔紅欲滴。
“因為……因為在我們這裡,仙君是稱呼長得好看的人的。”
楚逸:“……”
懷中的奶糖忽然拱起身子,一雙眼睛直勾勾瞪着谷鶴,喉嚨滾過粗粝的“喵嗚”聲,一聲比一聲更大,像是下一秒就要暴起傷人了。
原來它會正常叫啊!
真是信了它的鬼,還一直以為小貓隻能發出那種奶呼呼的聲音。
谷鶴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驚恐地看着小貓,指着它語無倫次:“你你你你你……”
楚逸一手把奶糖藏在後面,一手去扶他:“它傷不了你,别怕。”
沒想到谷鶴連他也開始怕了,站不起來就挪着往後走,挪着挪着挪不動了,強忍着恐懼往後一看,眼睛瞬間直了:“你你你!”
“你什麼你啊你。”
一個穿了鐵盔铠甲的人從大營門内邁出來,眉眼與谷鶴相比多了幾分淩厲,年齡相仿,看着谷鶴輕嗤了聲,對楚逸拱拱手道:“仙君見笑了。”
“他小時候淘氣,闖進過那隻巨虎的領地,被傷過,從此以後就很怕這一類的動物叫聲。”
“仙君家小貓剛剛的叫聲,和那巨虎的簡直有異曲同工之妙。”
谷鶴的“你”字重複終于結束了,從地上爬起來就和來人扭打在一起:“華明,誰讓你和仙君說這些的!”
被叫作華明的少年無所謂地扯扯嘴角,像拎小雞崽似的把谷鶴拎起來,笑得有些邪氣:“怎麼,擔心仙君知道了離你遠遠的,怕你一個沖動傷了他的靈獸?”
谷鶴臉紅得像是即刻要炸了:“你閉嘴!”
“好可愛的小東西。”
華明一手抓着他,還能分出精力來偏頭去看楚逸懷裡的奶糖。
他臉上挂着笑,伸手就想去摸,不料奶糖很不給面子,舉起爪子就要撓他。
華明悻悻收回手:“隻讓仙君一個人摸啊,真小氣。”
楚逸捏了捏奶糖的耳朵,教育它道:“不能逮誰都咬,要聽話。”
谷鶴抓住機會咬了華明一口,趁機從他手上跑了,而後頭也不回地沖去了營帳方向。
華明吃痛,低低罵了聲:“真是屬狗的。”
說要請他入營的人跑了,楚逸尴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
華明又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樣子,擡手叩了叩大門,略俯身行禮,道:“仙君,請吧。”
——
進入大營後,華明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同他講了講這裡的事。
這裡國度叫關州,現在同他們打仗的是昆山。
關州地處偏遠,山河壯闊,與世無争,卻是幾大勢力中比較富裕的一脈,靈氣充裕,适宜修煉。
昆山也地處偏遠,但靈脈貧瘠,國度偏小,那裡的人表面上禮貌風度樣樣不少,骨子裡卻争強好鬥,手段殘忍。
“同處修仙大陸,我們不是沒幫過他們,也給過不少資源,但強盜是喂不飽的。”
華明挑了挑眉,道:“昆山人貪得無厭,今日得了好處,明日就想要更多。算計着算計着,就想徹底占了關州。”
楚逸點點頭。
他原以為沒有魔族,便意味着沒有争鬥,卻沒想到仙族之間也是會内亂的。
“那現在打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