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煉化時,昆山人隻是想多得些靈氣而已,卻無意中發現因此而産生的廢氣竟有劇毒之效,且隻對未曾修煉過這項功法之人管用。
意外之喜。
發現這個秘密後,他們放棄了休整,開始繼續征戰。
楚逸還在昆山大營之外。
這裡銷骨燼甚重,雖說能遮擋敵人的視線,但也擋住了他的視線,幾次三番險些和巡邏的人迎面撞上。
楚逸犯了愁。
巡邏的人一波接着一波,照如今的态勢,他多半是還沒入營就被發現,根本救不了谷鶴。
除非他能使出法術,以瞬移的方式到達某個地點,才有一定概率躲過巡邏。
但很顯然這不可能。
楚逸長吸了口氣。
早知如此,當日不該放棄修仙的。
瞬間,大量的銷骨燼随着這口呼吸趁虛而入,終于完成了毒性堆疊,合而為一,霎時開始攻擊所在宿主的經脈!
正在緊張的思考時,楚逸忽然感到經脈流過了什麼東西。
那感覺……
楚逸察覺到了什麼,雖說不可思議,但還是跟随内心想法,又深吸了一口氣。
經脈之中,那股暖流奔騰得更厲害了。
沉睡已久的經脈像是在瞬間被激活,如同枯竭的河流逢遇甘霖,得到了久違的滋潤。
什麼情況?
在以修煉方式再引銷骨燼入體後,楚逸終于得出了這個詭異的結論:
他竟能吸納昆山人練過的廢氣作己用!
真是巨大的驚喜。
楚逸來不及考慮為什麼,連忙躲到角落裡,以最快的修煉方式引氣入體,将幹旱已久的經脈浸得更徹底些。
不過半刻鐘後。
自打無法修煉後,身上就多了股松散勁兒,像是被扔進倉庫裡的劍,落滿灰塵。現下,所有不适感都被洗刷而空,感到久違的輕松。
天助我也。
暮色沉沉下,楚逸捏訣作法,在一隊巡邏人的眼皮子底下瞬移到了西南角。
那仙兵說的沒錯,戰俘營果然還在西南角。
還不斷有昆山人押着戰俘進進出出,終于。
大營的門徹底關了。
昆山人許是認為消息洩露了也沒關系,毒氣霧障在此,其他人根本進不到大營内,也就沒有更改戰俘營的位置。
楚逸再捏決法。
這次,直接瞬移進了戰俘營内。
為确保萬無一失,進來之前,楚逸先用了道易容術把自己也裝扮成了戰俘的樣子。
身上帶傷,露出破破爛爛的裡衣,發絲散下,看不清面容,手腳皆被束着沉重的鐐铐。
戰俘營很大。
除卻鐐铐外,昆山人沒對他們做太多束縛,大約是知道這些戰俘都失去了法力,一副簡單的鐐铐就足以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
楚逸僞裝的很成功,與周遭衆人融為一體,果然沒有引起喧嘩。
他開始四處挪動,悄悄關注每一個人的長相。
營内,所有人都死氣沉沉,或躺或卧,像是在等待命運的審判。
“你們說,下一個會是誰。”坐在牆角的一人忽然開口了。
“不知道。”
“走了那麼多兄弟,都是有去無回。小張見過,說去的人整個都被吸幹了,活像是見了鬼。”
有人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好好的一個人,死了都不得安生。”
“正是說呢。谷将軍昨天剛到,今天就被他們帶走了,如今怕是也兇多吉少。”
說話者忽然感到面前劃過一陣疾風,剛伸手去談,就瞧見一人已經站在了眼前。
那人沉着頭,壓低聲音問他:“被帶去哪了?”
說話者滞了一瞬。
那人聲音沙啞,重複道:“谷鶴被帶去哪了。”
說話者反應過來了,指給他道:“在那邊,淺綠色的帳篷裡。”
他才剛指完,眼前又閃過一陣風。
風聲結束,那人即刻消失。
快到說話人以為自己出幻覺了,詢問旁邊的人。
“我們…是都失去靈力了吧?”
…
靠近淺綠色帳篷邊,防守明顯嚴密了很多。
但谷鶴已經被帶進來了,再這樣磨蹭下去,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
要不是谷鶴,即便巨虎救下慕恒,他的傷口也未必能好這麼快。是谷鶴給了他們在遠古的一番容身之處、栖息之所,此番恩情,非救命之舉不能相報。
那就沖動一次吧。
守在帳篷旁的昆山兵揉揉眼睛,問旁邊那個:“剛剛什麼東西閃過去了。”
那個兵白他一眼,道:“老子又不是你的下屬,要看自己看去。”
兩人互相推诿,最後誰也懶得去看發生了什麼。
帳篷很大,銷骨燼比外面濃了十倍不止,除非靈力傍身,否則進來都會變成睜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