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谷鶴的喊聲後,正在咬耳朵的兩人才止住了動作,紛紛向這邊看來,神色竟都有些不自然。
尤其是慕恒。
他看過來發現是楚逸後,眼神躲閃,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不知為什麼,楚逸莫名覺得心裡不痛快。
他曾見過慕恒的很多面,唯獨沒見過他同别人這樣親密過。
說兩句話倒是沒什麼,但說完後神色那樣不自然,就明顯是有鬼了。
楚逸探究地看過去。
沒想到慕恒頭低得更厲害了,不但如此,身體還更明顯地向華明那邊靠了靠。
楚逸:“?”
随着慕恒靠過去的動作,兩人的兵器又相交在一處,叮當聲嗡鳴,震得楚逸心頭顫了顫。
谷鶴歡天喜地地跑到華明旁邊,道:“師兄,你跑哪去了?”
華明不自在地把他手拍了下去,道:“有些私事。”
“什麼私事?”
谷鶴不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規矩是針對别人的,對自家師兄來說,向來是想到什麼問什麼。
華明雖然每次很煩他,但總歸是會回答一二的。
但這次好像有些不一樣。
華明隻擡頭看了他一眼,便道:“沒什麼。”
谷鶴不幹了。
“什麼事連我都得瞞着啊!”
完了,魔王要翻天了。
應風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然後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讓年輕人去鬧吧。
看着谷鶴不依不饒地鬧華明許久也沒得到一個答案時,楚逸戳了戳慕恒的手臂,道:“什麼事這麼神秘?”
慕恒抱着雙臂,看都沒看他一眼,敷衍道:“私事。”
楚逸:“……”
楚逸此時終于冒出了同谷鶴一樣的執念:到底是什麼私事?
“師兄!”
耍了半天賴都沒得到答案,谷鶴臉都綠了,甩了臉子,氣急敗壞地走了。
楚逸看了那兩人一眼。
還是一樣的眼神躲閃、不知所蹤。
……好笑。
楚逸心一橫,去追谷鶴了。
讓他倆自己保守那見鬼的秘密去吧。
——
接下來的幾天,楚逸都沒怎麼見過慕恒的身影。
好像自從給小元過完生辰後,他就變了一個人。
少數見過的幾次裡,卻都和華明在一起。看到楚逸就開始躲閃,躲到後來,楚逸也來脾氣了。
愛見不見。
楚逸轉身進了應風的帳篷。
這些天,聯軍大營已經快搬空了。
應風也在收拾東西,瞧見他進來停了動作,笑道:“你兩怎麼一副德行。”
楚逸:“?”
楚逸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然後就看到角落裡坐了一個垂頭喪氣的谷鶴。
……他才不是這樣呢。
楚逸莫名有些賭氣,不想再提那件事,于是岔開話題,道:“大帥是想好去哪了嗎?”
“嗯。”應風又開始忙碌:“州主急召我回去,說是有要事商議。”
谷鶴一掃喪氣,眼睛都亮了:“州主一定是看師父太過勞苦,要封賞你了!”
這些年在邊疆待了太久,替關州守衛着大半疆土,應風着實算得上是勞苦功高。
能回到關州城内,風吹不着雨淋不到的,終于也能歇一歇了。
楚逸也替他高興。
應風‘嗯’了聲,道:“你和華明先留在這吧,有情況我随時和你們聯系。”
提到華明,谷鶴的臉瞬間垮下去了:“我才不和他留在這。”
“天高海闊,世界之大,我還非得同他待在一處嗎。”
應風笑了笑:“還生氣呢。”
谷鶴氣鼓鼓道:“沒。”
應風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看着小徒弟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離開應大帥的營帳後,楚逸走在前面沒一會兒,就聽到了後面唰唰跑來的動靜。
“念之!”
谷鶴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拽着楚逸的衣袖就把他往一旁帶,邊喘邊道。
“歇會,好累。”
楚逸依了他。
漫天星火灑下,兩人走去老樹拱起的枝杈旁,坐了下來。
“你說,他們到底是怎麼了。”谷鶴揪了片葉子。
楚逸也揪了片葉子,道:“不知道。”
或許魔頭覺得這裡更自在,不想回到現世了吧。
華明長得好看,性子沉穩,做事有擔當,又是關州首屈一指的應風座下弟子,在大戰中展露頭角,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