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擔心内亂的緣故,關州主死在宮内的消息被封鎖了。
直到楚逸一行四人抵達關州軍大營,也沒聽說州主暴斃的消息。
這倒是好了。
四人發現沒有通緝令後,一路上招搖過市,大搖大擺地回了營地。
谷鶴和華明早聽說了事情的起末,先是親自去迎應風不說,還緊急召了軍醫來給畢願治傷。
“真不是個東西。”
看到小元滿身的傷痕,谷鶴氣鼓鼓的像隻豚鼠,難得罵了句粗話:“呸,活該他死無全屍。”
看到谷鶴,楚逸忽得有些欣慰。
幸好他沒碰到南朝,不然不知還會出怎樣的風波。
此人不除,必是大患。
得抓緊去封印的地方看看。
也不知關高義用了怎樣的辦法,能把南朝放出來,既然能放一個人出來,就一定能放第二個出來。
雖說對關高義來說,放一人足夠,但難保南朝不會學到法子,去把他的一衆兄弟全放出來。
如此這般,修真界又得大亂了。
聽楚逸說完顧慮後,應風贊同地點點頭:“念之說得對,我同你一起去。”
“舟車勞頓,大帥還是待在軍營為好。”楚逸很是自然地指了指慕恒,道:“阿恒會同我一起走。”
應風本還想堅持的,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看着兩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而後很好脾氣地同意了。
“早去早回,莫生事端。”
事情緊急,要不是擔心應風和小元的安危,他們連軍營都不會回,早就直奔封印地去了。
楚逸道:“同小元講一聲罷,他傷勢不輕,我們就不去打擾軍醫了。”
谷鶴點點頭,叫華明扶了應帥去休息,自己把兩人送出了營帳。
不到一刻鐘的樣子,他便從營地門口回來了。
谷鶴本打算直接去帥營看看應風情況的,忽然想起有東西忘帶了,緊急折返回去,剛到營帳,卻發現一個黑影從門口閃過。
“誰?誰在那?”
黑影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谷鶴才從頭開始修行,沒法瞬移去抓他,隻好先進營帳查探情況。
還好,重要的東西都沒丢。
谷鶴松了口氣,脫力般躺在床上,擡頭仰望天花闆,改了主意,打算歇一會再動身。
這些天思慮太重,累得不輕,連他這樣不愛思考的人都脫力了,想必華明得更累。
想到這裡,谷鶴終于原諒了那人幾分。
算了,不提前說就不說吧。
盯着天花闆看了半天,看得都要睡着了,忽然覺得天花闆好像有什麼不對。
營帳頂部本該都是平的,但奇了怪了,他的中間有個細小的鼓起,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什麼鬼東西?
谷鶴謹慎地從床上竄起來,往後退了幾步。
他躲得很遠,從地上拾了塊石頭,掄圓了膀子,使出吃奶的勁沖着突起扔了過去。
營帳頂端鑲了層布,似是被人留下的,特地選了同營帳相近的顔色,很是隐蔽。那布不太牢靠,被石子一擊便碎了,藏在裡面的東西顯現出來。
那是塊螢石。
螢石在黑夜中閃着淡淡的微光,很是漂亮。
小小一塊石頭裝了不少靈氣,故而才顯出光亮來。
谷鶴認出了它。
雖說修為沒長,但功夫到底還在。
他飛身上了帳梁,一把将螢石撈下來,翻了翻确定沒問題後,把東西小心翼翼地裝進了口袋。
這塊螢石蘊藏的靈氣,都快抵得上一條靈脈了。
在如今靈氣匮乏的時代,連最富裕的關高義都開始想辦法了,竟還有人能送來這麼一塊罕見的螢石,實屬慷慨的過分了。
也不知是誰這麼好心。
是剛剛那個閃去的黑影嗎?
也像,也不像。
既然是做好事,為什麼要躲躲藏藏,像賊似得呢?
谷鶴沒想通,他也懶得想。
這塊螢石來之不易,得快些給小元送去,治好他的傷。
——
城野。
荒郊野地,為防有心人探到,陣法痕迹早被掩蓋,看不分明。
楚逸是憑着記憶找到的。
他默念了幾聲。
很快,消失的陣法痕迹閃着金光,重新出現在兩人面前。
——都還在。
楚逸松了口氣。
幸好。
他擡手畫訣,打算再下術法把這裡封的牢固些,卻被慕恒攔住了。
“我來。”
看楚逸疑惑的眼神,慕恒解釋道:“兩人法力加持,比一人封印更牢。”
楚逸點點頭,向後退了退。
荒野中,慕恒閉上雙眸,站在陣法前。
額心血滴狀的紅光閃動,現出妖異的紋路,正緩緩向外釋放着紅黑狀的霧氣,霧氣彌散,紛紛向陣法處彙集。
一刻鐘後。
慕恒睜開眼睛,道:“好了。”
楚逸上前,果然發現陣法牢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