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也這麼…偷襲過我。”
本來沒什麼的,經他這一說,現在隻覺尴尬,李照月瞬間紅了臉色,支支吾吾道:“我…我剛剛隻是一時沖動。”
她說着就要推開陸絮風,陸絮風将她摟得更緊,在她額間輕點,笑着道:“嗯,我知道。”
李照月想着陸絮風方才說的,不好意思道:“我之前真的做過這種事嗎?”
“當然,有人見證。”
“怎麼可能?我不是…”江度意的未婚妻嗎?怎麼可能當着别人的面做這種事。
“你是不是騙我的?之前你還說我當時對你愛搭不理,不親近你的。”
“看來又被你發現了。”
李照月見他哄她玩,恨恨地錘了他一下以示洩憤,“那後來呢?”
“後來你就害羞的跑掉了。”
陸絮風抵着她的肩膀,想到當時的場景,悶悶地笑了一下。
可沒過幾天,她就不辭而别,他當時以為她隻是逢場作戲。
也許此刻也是,他心想。
“阿月,你不怪我嗎?”
“怪你。”
你對她隐瞞這麼多,這麼久,怎麼能不怪你呢?
“那你知道我的家人嗎?她們現在在哪裡?”
“實際上,”陸絮風停頓了片刻才又開口,“我并未見過你的家人,也沒有聽你提到過她們。”
李照月不解,“那你怎麼認識江度意?”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與他也不過一面之緣而已。”
李照月瞪大了眼睛,此刻更加迷茫,情況好像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今日沒有得到消息,她決定明天去酒館見一見謝束。
“暫且先不提他。”那日紙條的事情她還記得。
“對于你欺瞞我的事情,我覺得不能就這麼輕易的原諒你。”
陸絮風回道:“那你想要做什麼?我都悉聽尊便。”
她腦子靈光一閃,眼中閃耀着光彩,又壓了下去說起了正事。
“明日我去找過謝公子确定一些事情,之後就準備離開這裡一段時間,你要和我同去嗎?”
“自然要與你一起的。”
“你不想問我是什麼事嗎?”
“那你願意告訴我嗎?”
“謝公子告訴我,”她想了想,看向陸絮風道:“他在四年前的平州小鎮上見過我,我想去那裡一趟。”
四年前…
那時兩人還不認識。
李照月清早就迫不及待地去了碼頭邊的酒館,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酒館的掌櫃認識她,請她去了二樓等待,不多時,有人過來了。
是謝沛怡,不是謝束。
她的狀态很不好,滿臉疲憊,比上次見她蒼老了一些。
謝沛怡見到李照月,臉上還是如往常般挂着微笑,“阿束昨日是見到平嘉了吧?”
她作為知情人,李照月不好瞞她,将昨日的事說了一遍。
“難怪!”
謝沛怡歎了口氣,“昨日阿束問我之前知不知道信的事情,然後他就帶着小厮急匆匆地從水路回家去了。”
“我的确不知道信的事情,我确定爹娘也是不知道的,那段時間我在家裡待了很久,沒有收到過來自平嘉的信。”
孟平嘉是寫了信送出來的,謝家也是的确沒有收到的,那問題就出現在了中間送信的環節。
謝沛怡也明白其中關鍵,悠悠感歎着,“真是天意弄人。”
謝束至少要一周才能回得來,她的事情又要擱置下來。
李照月心情煩悶地沿着岸邊毫無目的地走着,迎面突然來了一群年輕力壯的男子,還有不少人圍在旁邊高聲歡呼着。
他們均赤裸着上身,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隻用了幾塊布在胸前纏繞了幾圈,幾人正合力将一隻巨大的木船抗在肩上,整個隊伍浩浩蕩蕩的沿着河岸向碼頭走去。
旁邊商鋪的客人聽到如此大的動靜也紛紛探出頭看來,更有愛看熱鬧的人直接站在了路邊,街頭巷尾的孩子們也叽叽喳喳地在來往人群中來回亂竄。
“小孩不要亂跑。”
“這誰家孩子?快帶一邊去。”
幾個小孩玩鬧着鑽進了隊伍中,擾亂了他們的步伐,導緻重心分散,走在最後的一個男子因為腳步錯亂,險些将肩上的重物給晃了出去。
在他一番機智靈巧的操作下,終于有驚無險,船身的重量又穩穩落在了他的身上。
岸邊的看客紛紛鼓掌為他叫好,不明所以的人拼命推擠着向中間聚攏,李照月後退了好幾步,還是擋不住湧來的人群。
她看着還在不斷聚集的人群,打算沿河岸旁邊的小路盡力避開,前方的人群卻突然如推牌般的倒下,她躲閃不及,被後排摔倒的人撞進了身後的河水中。
李照月在驚慌失措中本能地要去抓住什麼,卻隻能跌入平靜的河水中,在餘光中,她看到了一抹紅色的身影伸手向她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