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咳咳咳。”鄧媗正喝着手中的茶,突然被羅舒夷的回答給狠狠嗆了一下。
“她說的是那個江度意嗎?”
鄧媗瞪大眼睛,求解地看向李照月。
“沒錯,是他。”
羅舒夷狐疑看向鄧媗 ,“鄧姑娘也認識江公子嗎?”
何止是認識,簡直是有仇。
鄧媗打小就看不慣江度意,每次見他那一臉高傲,眼神輕蔑地看向她們時,她的拳頭就咯吱作響,尤其是他們那一家人的性子,都是一肚子壞水,礙于黃回的關系,鄧媗再看不慣也隻能忍着。
她回道:“其實我們不熟。你知道他們這次去辦案要多久才能回來嗎?”
羅舒夷想了想,“來回行程,少說也要半個月吧。”
鄧媗心中默默打算着,那她也再待半個月就離開,真是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他的那副嘴臉。
羅舒夷十分敏銳的覺察到兩人提到江度意時的情緒都有些不對,尤其是鄧媗,臉色表現得十分明顯,就差把厭惡兩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李照月和江度意的事情她知曉一些,當時她們在山腳下,江公子似乎認錯了人,李姑娘的未婚夫還因此生氣了。
不過……鄧姑娘又是因為什麼呢?
她内心十分好奇卻将問題壓了下去,笑着問道:“鄧姑娘在外多年,可遇到什麼有意思的事情說來聽聽,我長這麼大也隻在書中看到過些,還沒出過遠門呢。”
鄧媗心胸開闊,遇事不往心裡藏,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見羅舒夷有興趣,便接過話又聊了起來。
“嘿,有意思都事情那可多了去了,外面的世界雖然危險,卻也十分精彩……”
一連幾天,鄧媗也不去外面閑逛了,日日去羅府報到,給羅舒夷講她在外面的見聞,聽得羅舒夷掌聲連連,兩眼放光,恨不得自己也能親身經曆一番。
十天轉眼即逝,李照月期間也想了些恢複記憶的小方法,可惜沒有一個奏效的。
譚格的生辰也快到了,現在整日忙着練習他的廚藝,隻等那日大放異彩,給他爹一個驚喜。
她也去看過幾次,譚格的廚藝現在是越發精湛,就算以後家業真的沒守住,靠這一手烤雞的廚藝擺個攤也能活下去。
這日剛用過午飯,李照月正有些昏昏欲睡,有人過來傳話,說是謝束回來了。
謝束已經離開了半個月,想必是探清了消息,帶着實情回來的。李照月想了想,帶着麻婆一起過去了小酒館。
謝束與他離開時大相徑庭,頭發油膩打結,臉頰凹陷,胡子邋遢,衣衫破爛,隻有眼睛還有光彩。
謝沛怡将掙紮的他摁坐在桌邊,厲聲喝道,“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和路邊的乞丐有什麼區别?你這樣别說是平嘉,就是普通人都要遠遠躲開,我看你走不到林府的門口就要被人給打回來。”
“平嘉,我要去找平嘉,我要去和她解釋清楚,她會原諒我的。”
“你給我好好坐下。”
李照月到時就是這麼一幅狀況,謝束看着有些瘋癫,嘴裡嘟囔着要出去,謝沛怡身心俱疲,又是好言相勸又是厲聲怒罵。
門口有人影擋住了光線,謝束看了過來,嗖一下脫離了謝沛怡的掌控,他竄向李照月,激動地顫抖着。
“李姑娘,求你,讓我見見平嘉吧,求求你,你讓我見見她,我有話要和她說。”
李照月被他突然的舉動吓了一跳,看着面前這個蓬頭垢面的人,實在無法與當初第一次見面時的俊朗男子聯系起來,更不是她記憶深處的那個清冷疏離的面容。
“這,這是怎麼回事?謝公子?”
謝沛怡也紅了眼眶,搖頭道:“不知道。”
“阿束回來就這樣了,像是受了打擊,見人就嚷嚷着要見平嘉,我隻好先将店裡的客人都請走了,又找人去給你傳話。”
李照月上前看了看,問題看着不大。
“謝公子應該是知曉了實情,心理上承受不住打擊,旁人現在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不如先讓他安穩睡一覺,說不定等醒來後他自己想通就好了。”
“這能行嗎?”謝沛怡遲疑。
“還是要請個大夫先來看看,開些安神補腦的方子。”
“至于其它的,還是等謝公子清醒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