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想了想,又拐回去攤位上重新買了兩個包子,走到客棧門口時讓手中的包子遞給了陸絮風。
“給,包子,吃吧。”
陸絮風看了她兩眼沒有去接,又盯着她手中遞來的食物,不知在想什麼。
李照月胳膊舉了許久,見他無動于衷,不耐煩地問道:“你到底要不要吃?”
陸絮風這才伸手去接,低聲道:“謝謝。”
李照月隻是輕哼了一聲,沒有理他,徑直上樓去了,陸絮風在門口停留片刻後也跟着一起回了房間。
兩人回到房間,各自坐在桌子的兩邊,一邊就着客棧提供的熱水一邊慢慢地啃着包子,陸絮風咽下最後一口食物,這才問道:“你……上午去了哪裡?”
他上午醒來時發現獨自一人躺在陌生的客棧,嗓子幹渴不止,向店小二打聽後,說是一名年輕的姑娘昨晚将他帶過來的,今天一早付了房費後就又出去了。
他以為她是後悔了當時的承諾,将他扔在這裡等死,或者是将他的行蹤洩露給那夥找他的人,好去領獎賞。
李照月見他能吃能喝的,還能獨自一人走到門口,瞧着算是已經沒有大礙的,接下來隻要好好養傷就能恢複。
“我去給你抓藥,順便找了個營生,不然沒等你恢複我們就要去沿街乞讨了。”
陸絮風此刻也深知自己的情況,他目前隻能依靠李照月來生存,就算是有錢在錢莊也不能去取,見她如此說起,順勢問道:
“是什麼營生?”
他本來以為會聽到什麼洗衣、做飯、浣紗這類的事務,沒想到李照月回道:“學徒。”
陸絮風詫異:“學徒?”
“沒錯,學徒。醫館的學徒。”
陸絮風好奇看她,問道:“你學過醫術?”
“沒有。”
“那為何醫館會招你去?”
“為何不能招?我隻是去做學徒,又不是去當坐診大夫。”李照月反駁。
陸絮風隻好順着她,“好,辛苦你了。”
“這些都好說,至于辛苦不辛苦的,也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要遵守當初的承諾。”及時将那一千兩錢付給我。
陸絮風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鄭重點頭道: “這是自然,毋須擔心。”
午時過後,李照月又來到了醫館,張大夫應是提前有交待過,她剛走進來,藥櫃裡就走出一個年輕男子招呼她。
“你就是張大夫說的那位新招的學徒吧?”他輕蔑地打量着,然後高傲地開口:“那跟我過來吧,既然你來了,那這些事都交給你了,以後需要你去做的。”
李照月見他這幅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模樣和随意敷衍的語氣,内心不由覺得好笑,不過眼下她很需要這個營生,隻好微笑地跟了過去。
“好。”
沒想到那人突然就停了下來,李照月險些撞上他,幸虧及時刹住了腳步。
他面露不滿,開始鬧起了幺蛾子,道:“不要隻回答好,要回答……”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張大夫攜一位婦人過來了,見李照月已經到了醫館,滿意地點點頭。
“既然來了,有些話我就說在前頭了。我這醫館可是比較辛苦的,人手少,要幹的事情很雜也很多,不知你能不能堅持下來。”
李照月回道:“先前我已是了解過的,我願意堅持的。”
那位婦人走過來拉起李照月的手,笑道:“不過也不用擔心,有什麼不清楚問我們倆就行,要是不好意思問小李就行,他年輕比你大,你叫他李哥也不為過。”
她想了下又道:“說了許久,還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李照月道:“我姓李,名照月。”
“你也姓李?這可真巧,再望前幾百年說不定你們還是同一宗呢。”
李照月笑了笑沒說話。
婦人繼續說道:“要是你對醫術感興趣,有什麼想知道的盡管來找我就是。”
李照月點頭應道:“多謝夫人。”
“什麼夫人不夫人的,我姓白,在這醫館要稱我為白大夫。”
李照月主動道:“白大夫,我知曉了。”
“好,你先和小李去後院,讓他先帶你熟悉下情況,下午有患者過來就要開始忙起來了。”
李威和李照月一起應道:“是。”
她被帶到後院,李威經過方才那一出,對她的态度有些許好轉,隐藏了對她的敵意,顯露出一幅和善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