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牆上有着白色大理石壁爐,上方挂着田園油畫。角落擺滿綠植,牆邊書架擺滿書,充滿着生活氣息。
走過去餘鹿才發現茶幾上面堆滿了雜物,一些舊報紙和幾個空的罐頭盒子淩亂地散落着,與精緻的客廳不成正比。
餘鹿略過客廳,走進一邊的開放式的廚房,廚房唯一的一扇窗戶也被木闆釘釘死死的,不透一絲光線。
廚房裡的冰箱形同虛設,根本無法使用,裡面的也沒有任何物品。
此時櫥櫃上擺放的一把剪刀吸引了餘鹿的注意力,考慮到此刻矮小的身材,餘鹿回到客廳搬來了一把椅子,費了一點勁才成功拿到了剪刀。
剪刀本身不大,黑色的手柄,銀白鋒利的刀把,但是對于此時縮小的餘鹿來說還是稍微大了點。
但是這是餘鹿目前看見的最适合作為武器的工具。
餘鹿将剪刀藏進袖子,又進入到一旁的廁所,裡面比起餘鹿的想象要簡略很多,隻有一個馬桶和一個洗手台。
鏡子就安裝在洗手台上方。
她墊着腳站在鏡子面前,一個棕發綠眸的小女孩出現在鏡子裡。
随後,餘鹿退出廁所,又回到客廳裡。
她嘗試打開電視機,可無論怎麼按,電視機都毫無反應,隻得繼續搜尋其他的線索。
大門的旁邊有一個櫃子,櫃子上放着一個像對講機的東西,餘鹿伸手拿起,試探性的按下按鈕,可依舊毫無反應。
客廳裡有用的線索少之又少,最終餘鹿還是回到了二樓,自己的房間旁還有一間緊閉着房間的門。
先前穿過樓梯時,餘鹿就嘗試過打開房門,可遺憾的是,房門似乎上鎖了,紋絲不動。
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間,餘鹿開始仔細的尋找夢裡小女孩寫下的日記。
拉開床邊的櫃子,櫃子裡隻有一些鉛筆和蠟筆。
餘鹿又翻開了被子和枕頭,依舊無一所獲。她坐在床邊,望着昏暗的房間,不斷的思索着,小孩子一般會将筆記本放在哪裡呢。
突然,她将視線移向了腳的地方,更準确的是移向了——床底
餘鹿蹲在床邊,小心翼翼的将頭試探性的伸向床底,裡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她咬牙,伸手進去胡亂的摸着,果不其然,摸到了一個硬物。
餘鹿猛地将其掏出來,借着昏暗的光線,可以看清封面是一個可愛的卡通小狗。
翻開第一頁,映入眼簾的正是夢境中的那句話——“今天,媽媽誇我是乖孩子”。
餘鹿繼續往後翻看。
“媽媽告訴我,不可以單獨出門,要乖乖睡覺。也不可以打開窗戶,會有人來傷害我們。聽見有人敲門,不能開門也不能說話”。
“我學會了很多單詞,媽媽給我講了很多故事”。
“i'm so lonly”(我好寂寞)
看到最後這個拼寫錯誤的單詞,餘鹿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是英文日記,隻是這些語句仿佛自帶翻譯功能,無需她費心去翻譯,對應的意思便自動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而且這日記的内容少得可憐,隻是零零散散地記錄着一些日常瑣事。
不過,考慮到日記的主人隻是一個小孩子,寫不了太多内容倒也情有可原吧?餘鹿不太确定想着。
餘鹿合上日記,正準備将其放在枕頭下面,卻突然感覺哪裡不對勁。
不!并非小女孩寫得少,而是這本日記明顯被人撕下了一部分!
餘鹿将日記豎起來,從整齊的紙張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些明顯的縫隙。這本日記的紙張材質較厚,少了一頁,厚度變化便一目了然。
看來缺失的日記内容至關重要,必須得找到被撕下的那幾頁。餘鹿将日記放回床下。
此刻,她突然理解了小女孩為何要将日記藏在床底。
在這個家裡,有能力撕下日記的,恐怕隻有媽媽了。
把日記藏在床底,媽媽就不容易找到了。在這一瞬間,餘鹿的思緒仿佛與小女孩的重合在了一起。
雖然不清楚小女孩在撕下的頁面上寫下了什麼内容,讓她的媽媽将日記撕下,不用想也知道,那肯定是極為重要的内容。
餘鹿想起隔壁解鎖的門,或許缺失的日記就是藏在媽媽的房間裡面。
蹲在緊閉的房間門口,餘鹿扒拉着鎖眼,想學着電視裡的模樣,把發卡卡進鎖眼打開。
一陣尴尬的沉默過後,餘鹿收回發卡,默默把開鎖加入學習計劃。
看來還是得找到鑰匙,餘鹿暗自思考。她噔噔噔的跑下樓,又一次來到客廳。
餘鹿站在客廳中央,眼睛在茶幾上淩亂的雜物中來回掃視。
幾本過期的雜志和報紙歪歪斜斜地摞在一起。幾個空茶杯随意散落,還有幾張不知被誰揉皺的紙巾,團在角落裡。
餘鹿先是小心翼翼地把雜志一本本翻開,期望能在書頁的夾縫中發現鑰匙的蹤影。
可每一頁都隻印着些過時的時尚穿搭和明星八卦,并沒有她心心念念的鑰匙。她輕歎了口氣,将雜志整齊地碼放在一旁。
接着,她拿起那些空茶杯,倒扣過來輕輕搖晃,除了幾聲沉悶的回響,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