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吸盤上的眼珠流露出詭異的滿足感。
它緩緩張開血盆大口,準備給予最後一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餘鹿瞥見怪物"嘴"的深處,三根觸手交彙處有一顆跳動的紫色肉瘤,周圍密布脆弱的血管。
核心...?
求生的本能壓過疼痛。餘鹿假裝力竭垂下手臂,在怪物俯沖下來的瞬間,她猛地将血鬼擲向那顆肉瘤!
"噗!"
刀身精準刺入核心。
異形發出前所未有的慘叫,整個洗手間的燈光瘋狂閃爍。
血鬼突然爆發出刺目血光,刀身上的紋路如同活物般蠕動,貪婪地吸食着血液。
"咕噜...咕噜..."
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怪物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它瘋狂掙紮,剩餘的眼珠中首次浮現出恐懼。
突然,異形做出了令餘鹿震驚的舉動,它主動撕裂自己被血鬼刺中的部分,剩餘觸手帶着半截身體迅速縮入下水道。
血鬼"咣當"掉在地上,刀身已經變成詭異的紫綠色。
"呼...呼..."
餘鹿癱坐在地上,發現右手皮膚的異狀正在消退。她顫抖着撿起血鬼,驚訝地發現刀柄上浮現出與怪物眼珠相似的紋路。
就在這時,外面的嘈雜聲驟然湧入耳朵。
餘鹿回頭,發現消失的門又完好無損地出現在原地。隻有牆上殘留的腐蝕痕迹證明剛才并非幻覺。
跑了?
她連忙拿起手機打給徐立昔,“離開這裡!荔枝!”
“你别在這裡等我,開車先離開這裡!”
電話裡傳來徐立昔疑惑的聲音:“為什麼啊?發生什麼了嗎?”
耳邊傳來聲音,似乎是有人進入了洗手間。
餘鹿來不及解釋,她迅速打開水龍頭沖洗血迹,卻在擡頭時僵住了。
鏡中的自己,左眼瞳孔邊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圈極細的紫色紋路。
她面色凝重,舉着電話語氣嚴肅:“算了,你記得待在人多的地方!”
餘鹿走出洗手間,迎面走來一個高挑的青年。
她戴着帽子,穿着密不透風。餘鹿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不經意的與她對視。
那雙眼讓人記憶猶新,極其淺淡的瞳色,像月光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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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多吃點,你的臉色也太差了。”
徐立昔将油焖大蝦放在餘鹿面前,再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餘鹿看着碗裡的蝦,又看了看故作鎮定的徐立昔,心裡覺得一陣好笑。
她腦海裡突然浮現一個壞主意。
餘鹿在徐立昔緊張的目光中,緩緩夾起那隻蝦吃了下去。
對面的人眼神瞬間變得驚恐。
餘鹿裝作疑惑的看着她,“怎麼了嗎?荔枝。”。
“沒,沒什麼哈哈哈哈。”徐立昔連忙低頭幹飯,或許是太着急,嗆住了自己。
“咳咳咳——”餘鹿看着她咳的眼眶都紅了,端起手邊的茶杯就遞了過去。
她無奈的歎氣,“你急什麼。”
徐立昔的表情一瞬間凝固了,“茶……”她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一樣,卻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你……你不是對茶過敏嗎。”
餘鹿瞥了一樣她手裡的茶杯,愣住了。那是服務員臨走時倒給她的,她并不知道那是茶。
她解釋道:“這是服務員倒的,我不知道那是茶。”
沒想到徐立昔更加害怕了,她大聲反駁,“不可能,這裡的服務員不可能會給我們倒茶,我特地安排過我對茶過敏!”
她又指着那碗蝦,“那你為什麼要吃蝦?”
“不是你夾給我的嗎?”餘鹿和她對視着。
“她從不吃蝦。”
餘鹿沒有反駁,隻是沉默的注視着徐立昔,而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眼淚從眼眶滑落。
……
徐立昔渾身發軟,跌坐在凳子上,她看着形似好友的怪物,眼淚止不住的掉。
她幹了一件蠢事,不應該當面揭穿這個怪物。
怪物蒼白的臉上毫無反應,徐立昔卻覺得她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它想殺了我,因為我發現它了!
她企圖做最後的掙紮,她看向對面的怪物,“你不能殺我,我是徐家二小姐,有很多人認識我,如果你殺了我,你也會死!”
“我不會告訴别人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徐立昔拼命将手伸進包裡尋找手機。
一雙冰冷的手按住了她的動作,徐立昔渾身發涼,卻看見怪物輕柔的拭去了她的淚水。
那張從少年時期看到現在的臉龐出現在眼前,熟悉的動作讓徐立昔眼淚如同決堤。
“你是怎麼發現的?”
默認的話語讓徐立昔的心髒像被人死死抓住,痛苦的無法呼吸。
她死死的注視着眼前的怪物,“那她呢,她死了嗎!”
怪物低垂着眉眼看她,右手摩挲着她的脖子,就像在狩獵的蟒蛇,恐懼讓徐立昔瘋狂顫抖。
“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的?”
徐立昔深呼吸,吞吞吐吐解釋:“小魚從來都是秒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