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索爾問:“你在墨爾波墨涅麼?我還以為你會在塔利亞。”
“不,我不是這裡的學生,我在埃拉托大學呢。現在我在這等朋友。”
“這會快下課了,就一起喝點吧,我也等着。”說罷,克林索爾向巴羅擺手,“至于你,還是去開會吧,我要和我的朋友好好聊聊,從科迪亞斯到這裡,我沒有關于她的任何消息,還是今天才遇見。”
“那你們聚吧,我還說等你來讓我脫離開會苦海,就知道你靠不住。”巴羅嘴上說着,卻揮手告别,往烏剌尼亞行政樓走。
下課鈴打響時,瑪蒂爾達還未出來,克林索爾計劃着一會去墨勒特河喝下午茶,問露西亞打算沉寂到什麼時候,瑞恩斯特可不養閑人。
露西亞說:“我最近在為朋友寫一本傳記。”
“噢,哪位這麼有榮幸讓你執筆寫傳記?”
“你馬上就會見到了。你呢?最近在做些什麼?”
“我接了些宣傳畫報。說起來,之前《匿名來信》的主辦方還問我是否有意向合作,結果我還沒和她聯系,它就停刊了。”
這時,瑪蒂爾達像隻漂亮的牡丹鹦鹉飛出來,見到露西亞身邊的陌生人,卻充滿敵意,謹慎地牽住露西亞的手。
露西亞向瑪蒂爾達介紹道:“克林索爾·加西亞,伊格内修斯·坎貝爾的朋友。克林索爾,這是瑪蒂爾達·懷特,嗯……也是伊格内修斯·坎貝爾的朋友。”
“他是我的老闆。”瑪蒂爾達糾正道。
“啊,這麼說,咱們還是通過他認識的,瑪蒂爾達·懷特……這個名字我有些耳熟。”
瑪蒂爾達落落大方地回應:“達勒·懷特是我的哥哥。”
“原來如此,這小子人脈真廣。但他怎麼樣了?我上次還是從所羅門那裡得知他被魔物攻擊,需要休養,這會沒和你一起?”
露西亞搖搖頭,“我不知道,或許沒人知道。”
“哈,估計又逃跑了,他總喜歡毫無征兆地離開。你也别擔心,反正他不會死。”
“真的不會嗎?”瑪蒂爾達輕聲呢喃。
“隻要他不再去加斯科涅就行,他不會那麼傻又跑回去吧?瓦特說,那裡就像無意間翻開一袋米,結果米粒裡全是蛆蟲。越深入,挖出來的東西越多。聽起來怪瘆人的。”
“六芒星神殿的聖子大人禁止他再去那裡了,但……”露西亞話沒說完。
“那就不用擔心他了。”克林索爾帶她們上了馬車,“還是看看眼前吧。秋分節時,馬哈尼但舉行了大型保護儀式,你們參加過嗎?”
露西亞和瑪蒂爾達雙雙搖頭,克林索爾擔憂地說:“人可以迅速地死亡,但被陰影纏繞可就糟了,還好我把聖物挂滿了畫室,還可以勻一兩個保護花環給你們。”
“保護花環?”瑪蒂爾達歪頭,“那個不如馬蹄鐵和花楸樹有用吧。”
“我也挂了馬蹄鐵,還向所羅門要了花楸樹。幹嘛,哎,别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和那些嚷嚷讓陰影成為藝術的蠢人不一樣。”
“嗯……”瑪蒂爾達突然說,“花楸樹和馬蹄鐵也可以給我們嗎?花環就不用了。”
“真巧,我恰好有三組。所羅門說三管用,但我更喜歡神殿的保護,現在是沒地方放剩下的了。”
“那我們周末去你畫室搬。”露西亞說。
她沒忘記剛才沒得到答案的問題,“剛才你說《匿名來信》停刊是怎麼回事?”
“今年四月,哈托普侯爵強迫他女兒停的,估計這會他女兒還被禁足呢。”
“唔……這件事我沒仔細看。”瑪蒂爾達說,“她說因為個人原因,所以我就沒看下去。我還抱怨過她怎麼能夠因為自己的個人原因把大家的希望熄滅。”
“你在這裡,可以自己出版或者投稿給其他報社。”克林索爾提議道,“當然,我還是建議你出版成冊,要不然和F一樣,東一篇西一篇可不好。到時候想出集子都不知道上哪湊。”
露西亞想起伊格内修斯,他的圖書館裡有幾乎所有她的作品。她不自覺揪住脖子上的挂墜,不隻是挂墜,那顆鑲嵌紫寶石的胸針也總别在心口,她隐約希望能夠以此将金葉的力量連同心跳的生命傳遞給他。
“好。如果可以的話,還想要加西亞先生給我畫宣傳。”瑪蒂爾達的恭維總是讓人無法拒絕,使克林索爾哈哈大笑。
如約定的一樣,她們真把花楸樹種在前院,但瑪蒂爾達顯然不能觸碰花楸樹,露西亞仔細把它埋好,又把馬蹄鐵挂在自己的窗台上。
見瑪蒂爾達躲在家裡,又不敢接近她房間,她問:“你感覺到什麼了嗎?”
瑪蒂爾達搖頭,“我隻是覺得這樣很好。”
“可是對你來說好像不太好。”
“沒關系,露西亞姐姐,隻是會有點害怕而已,我要離家可以從後門。”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見露西亞依舊擔憂,還是解釋道,“我在老爺身上留了絲線,我知道去感受他的情況會容易被佩雷格林娜發現,但是……”
露西亞笑着泡上玫瑰莓果茶,毫不在意,仿佛在說小秘密那樣,湊近瑪蒂爾達說:“不用擔心,就算她追過來,我也有辦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