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金老夫派人給金笑笑送了一大堆東西。
二夫人清點完東西甚是震驚,她指着一個紅木匣子問金二爺:“夫君,這些全是價值不菲的首飾,母親為何要送給笑笑?”
金二爺坐在太師椅上悠閑地品茶,“送便送了,母親關愛笑笑而已,夫人無需緊張。”
金笑笑送金老夫人的大丫鬟綠蘿出了布泉院的門,綠蘿忽然矮身蹲下附在金笑笑的耳邊,悄聲道:“二姑娘,老夫人說了,您往後若是有需要,盡管去賬房支取銀子,賬房先生已經被老夫人知會過了。”
金笑笑微微挑眉,結合昨晚祖母的感慨,她應該是面試成功,入了金老夫人的眼。
她對着綠蘿甜甜一笑,“謝謝姐姐,我知道了。”
綠蘿把話帶到就要離開,金笑笑忽然取出荷包抓了一把金瓜子塞給她。
“姐姐來一趟辛苦了,天氣漸熱,我請姐姐吃冰。”
綠蘿沒有推辭,“多謝二姑娘體恤。”
見她收下,金笑笑便不客氣地和她打探消息,“姐姐,你知道姑姑什麼時候能解禁嗎?”
“老夫人交代了,讓姑娘明兒外出查賬。”
“太好了,我要去求姑姑明兒帶我一同出門玩。”
綠蘿見她沒有其他吩咐便直起身,“二姑娘請留步,奴婢回了。”
季筠恰好練武結束,與金敏之一道來尋金笑笑。
看見他們,金笑笑臉上的笑容變得真切,“走,咱們去巡視店鋪。”
香水與香皂的售賣依舊火熱,金笑笑很滿意,決定購物犒賞自己。
她腳步一轉,往右邊的攤位走去。
恰在這時,一個頭發花白,衣服滿是補丁的老漢被三個兇神惡煞的人追趕,腳下不穩倒向金笑笑。
“笑笑小心。”
聽見金敏之的急呼,金笑笑下意識回首,瞳孔裡老漢幹瘦的臉頰越來越大。
金敏之快步跑向金笑笑,季筠比他更快到達金笑笑的身邊。
季筠矮身滑入老漢與金笑笑之間,躬身站定,伸長手臂抵住老漢的雙肩,老漢身體被季筠穩住。
一縷季筠的發絲拂過金笑笑的臉頰,她輕輕眨了眨眼。
金敏之見季筠擋住了老漢,驟停的心髒這才恢複正常。
金敏之确認金笑笑無恙,握住老漢的胳膊将他拉起。
“爹!”
金笑笑順着呼喊聲望去,隻見一位容顔清麗的妙齡姑娘被一個滿臉橫肉的惡霸擋住去向。
惡霸不懷好意地盯着她的臉,“小美人,你爹打碎了本公子的玉佩,你要是不想你爹吃牢飯,就跟我回家。”
換了幾個方向,她始終無法繞過惡霸,擡眸怒視擋路的惡霸,“讓開!”
惡霸貪婪地盯着姑娘,揮手命令道:“給我抓住老頭。”
三個家丁得令,一人推開金敏之,另外兩人拖拽着老漢,來到他們的主子身邊。
金敏之後退兩步才站穩,見金笑笑闆着臉,金敏之向她搖頭示意自己無礙。
老漢眼眶泛紅,為自己辯解,“你那什麼玉,不是我摔的。我根本沒碰到你的衣裳。”
惡霸仿若沒聽見,依舊緊盯着姑娘,“美人,你跟我回家,我給你買價值萬兩的金銀首飾,绫羅綢緞。再者,我不計較你爹弄碎玉佩之事,賞你爹千兩銀子,如何?”
姑娘垂眸沒有說話,似乎心動了。
老漢嘴唇顫顫,“白果!”
越嘯與人約在茶樓二樓談事,談完後他稍坐片刻,将這一幕盡收眼底,而他坐着的位置恰巧位于金笑笑的斜上方。
“呵,賤民骨子裡都淌着嫌貧愛富的血。”
金笑笑擡頭對上越嘯傲慢不屑的眼神,擰緊了眉頭。
越嘯收回目光,把玩着白瓷茶盞,“看來你不認同。”
“越二公子口中的賤民指的可是黎明百姓?”
“是又如何?”
“可我記得咱們大啟開國高祖也是黎明出身。依越二公子的意思,高祖皇帝也等同于賤民!”金笑笑故意加大聲音,“越二公子,你竟然敢诋毀高祖皇帝!這可是對高祖的大不敬!”
茶盞四分五裂,鮮血混着茶水自越嘯的手心流淌。
越嘯揮開給他包紮傷口的侍從,射向金笑笑的雙眸浸染着殺意,“小鬼,這是你第三次挑釁我。”
金笑笑直視他的眼睛,“越二公子,先撩者賤。”
“小鬼,很好!很好!”越嘯咬牙說完便從茶樓消失。
“爹!不要!”
凄厲的呼聲與人群的驚叫聲吓得金笑笑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