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敏之得到金笑笑的肯定,雙眸炯炯發光,熱血直沖腦門,“好,哥哥去求見周先生。”
金敏之特意沐浴更衣,滿懷豪情地前去求見大儒周無涯。
金笑笑回到書房,寫寫畫畫,盯着交錯的人名思索許久,又做了兩件事。
她抽出一張白紙寫下幾句話,折疊好交給季筠,又對季筠耳語交代一番,季筠聽完獨自一人離開了金家。
等白果送完信回來,金笑笑開了錢匣,取出一疊銀票給白果,也對她交代一番,白果聽完再次出門。
等他們都走了,金笑笑一口氣灌了三杯茶水。
皇宮,芳華宮。
金笑笑的師姐婉娘,即新晉的趙才人,她拆開金笑笑寫給她的信。
片刻,她将閱完的信連同信封一起引燃。
盯着化為灰燼的紙張,婉娘将手搭在小腹上,“迎春,我身子不适,去請一位太醫來。”
迎春來到太醫院,太醫得知她為趙才人而來皆積極響應。趙才人是近兩個月最得寵的妃子,宮裡誰人不知。
迎春很快便領着一位太醫來到芳華宮。
太醫搭着婉娘的脈,閉目凝神,半晌他睜開眼睛,笑容滿面地恭喜婉娘,“恭喜娘娘,是喜脈。”
婉娘唇邊綻放一抹動人的笑容,“迎春!”
迎春高興地給太醫塞了兩張銀票。
太醫沒有推辭,将銀票收入袖中,他仔細和婉娘叮囑着懷孕注意事項。
婉娘等太醫走後,讓宮裡的小太監将這個消息告訴皇帝。
皇帝得知後放下沒批完的奏章,迫不及待移駕來了芳華宮。
“愛妃,你當真有了身孕?”
婉娘的禮剛性了一半就被皇帝拉起。
婉娘眸中泛着母性的光芒,柔柔地靠着皇帝,“回陛下,臣妾确實有了。”
皇帝龍顔大悅,“好,好,愛妃有功當賞,晉宣嫔。”
婉娘擡眸深情地注視着皇帝,“謝陛下。”
皇帝拉住婉娘坐下,“愛妃還想要何賞賜?”
婉娘擡起一雙翦水秋瞳,欲言又止地看了眼皇帝。
“嗯?愛妃有話盡管說,朕恕你無罪。”
婉娘眼睫狠狠顫動,兩隻手緊緊攥在一起,“陛下,臣妾聽宮人們說韓清将軍被關進了大牢。”
皇帝收起笑臉,淡聲問道:“愛妃是想讓朕放了他?”
婉娘表情黯然,“陛下,臣妾沒有這個想法。如今韓将軍被關入大牢,臣妾即使不懂前朝政事也知道韓将軍定然是犯了錯。隻是韓将軍救過臣妾一次,臣妾想着做人要知恩圖報,若韓将軍沒有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錯,臣妾請求陛下能給韓将軍一次忏悔自辯的機會。”
皇帝分開婉娘攥着的雙手,笑道:“愛妃,你還真是天真可愛。忏悔自辯?哈哈哈,朕準了。”
笑完,皇帝問道:“愛妃方才提到韓清救過你,是發生了何事?”
婉娘抿了抿唇,面上帶着絲惱怒,“臣妾未入宮前,有一次出門被一個惡霸攔住,他竟要當街搶臣妾。恰巧韓将軍路過,救了臣妾。臣妾這才有幸入宮成為陛下的嫔妃,因此臣妾很感激他,是他讓臣妾遇見了陛下。”
婉娘擡眸,望着皇帝的眼神滿是愛意與崇敬。
皇帝伸手撫着她光滑白皙的臉頰,“如此,倒不怪愛妃要為韓清求情。愛妃可知道那惡霸是誰?”
婉娘狀似羞怯地躲進皇帝的懷中,唇角微勾,“他是宋國公的三子。”
金敏之頂着煌煌烈日來到周宅,周宅院門開着,庭院一派清幽寂靜。
金敏之踏上第一級台階就看見了坐在涼亭中聚精會神看書的周無涯。
金敏之怕打擾他,站在台階上一動未動。
一個時辰後,周無涯放下書籍,轉頭看向門外,略過他起皮的嘴唇與曬紅的臉頰,對上他璨若星河的雙眸,笑了。
“小友,外頭暑氣蒸騰,不妨進來喝杯茶消消暑。”
金敏之眼睛一亮,俯身恭敬地行禮道:“多謝先生關愛。”
另一邊,季筠來到了井山大營。
兩名看守的士兵橫刀阻攔他,“軍營重地,外人不得擅入。”
季筠舉起令牌,“我要見韓将軍的裨将。”
士兵查驗完令牌便帶着他進了大營。
士兵帶着季筠來到一處營帳外,“你再此等候,我進去通報。”
士兵很快出來,“你進去吧。”
季筠進入大營,沒給王裨将說話的機會,“想救韓清就閉嘴聽我說。”
季筠命令的口吻讓王裨将皺起眉頭,但通報的士兵特意提到季筠拿着韓清的令牌,他隻能忍着罵人的沖動聽季筠說。
季筠将金笑笑交給他的紙條放在桌案上,言簡意赅道:“帶給韓清。”說完季筠直勾勾盯着王裨将。
王裨将拾起紙條,擡頭與季筠大眼瞪小眼。
見季筠不說話,他疑惑道:“沒了?”
季筠确定紙條在他手上,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