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拉着張掌櫃躲到一旁,小聲說道:“掌櫃的,反正香皂店也開不下去了,你不如和我一起去慈恩寺拜拜吧?”
“你說什麼?”
一聲暴喝自夥計耳邊響起,夥計轉身對上越嘯宛若厲鬼般可怖的臉色,吓得一動不動。
張掌櫃踩了夥計一腳,夥計回神,支支吾吾道:“剛才有人說,去榮光香水店可以領香皂方子,好多人都去了。”
越嘯盛怒之後反而變得異常平靜,他吩咐張掌櫃,“你去調查一下,查完去王府見我。”
回到王府,越嘯将書房裡所有東西砸了個稀爛。
發洩過後他的心情平複,他吩咐屬下去将幕僚叫來。
“你們查到那什麼紡織廠與榮光香水店的幕後之人了嗎?”
幕僚們彙報道:“公子,金錦紡織廠與榮光香水店都有世子和金家人的身影。”
提到金家,越嘯忽然想到他許久沒有和金媛媛見面了,原本他打算忙完香皂之事便接她進府,現下看來接媛媛進府還要再推遲一些時日。
見越嘯走神,幕僚們輕聲呼喚道:“公子?”
越嘯擺擺手,“幕後之人尋求金家的幫助很正常,略過金家繼續查。”
幕僚們覺得有理,完美錯過了真相。
“越嘉與那幕後之人聯手擺了我一道,害我損失慘重。此仇不報難解我心頭之恨,你們可有什麼好法子?”
幕僚裡站出來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人,他眼裡泛着一絲邪光,“公子,那香水店我們沒有辦法整治,但那滿是小娘們的紡織廠還是很好辦的。”
闫和長相頗為猥瑣,換作之前越嘯是不會理睬他的,但今日越嘯被氣狠了,加上隻有闫和站出來,越嘯便耐着性子聽他說話。
闫和見越嘯沒有阻止,更加肆無忌憚道:“我聽聞裡面有許多守寡的小媳婦,隻消找幾個潑皮無賴,告訴他們紡織廠裡面的小媳婦不僅美貌還有錢,他們絕對會動歪心思!一旦他們動了歪心思,鬧出些事情來,嘿嘿,咱們再添把火,保管那紡織廠開不下去。”
越嘯沒采納他的辦法,“紡織廠有高手護衛,幾個潑皮無賴成不了氣候。”
闫和一臉神秘,“公子不妨等我三日。”
除了闫和幕僚裡再沒人說話,越嘯沒再拒絕他。
京城鴻運賭坊門前聚集着許多賭徒無賴。
闫和拉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來到賭坊門口時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闫和舔着臉求道:“相好的,今日我左眼皮一直跳,這是财神給我送錢。我手頭緊,你借我點錢,等我赢錢了我十倍還你!”
賭坊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婦人身上,目光灼熱而奇特,婦人有種被人扒光衣服的錯覺。她很不自在,想往闫和身後躲。
闫和卻以為她想走,握緊她的手腕,哀求道:“好人兒,你借我幾個錢吧?”
婦人又羞又惱地掏出一個錢袋扔給闫和,趁着他雙手接錢袋沒工夫抓她,立馬垂頭跑了。
闫和掂了掂錢袋,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婦人一走,闫和就被賭徒們圍住了。
“剛才的女人是你的妻子?”
闫和猥瑣地笑道:“她啊,她是個寂寞的寡婦。”
賭徒們聽了很羨慕,“你運氣真好,勾搭上這麼有錢的寡婦。”
闫和對着他們勾了勾手指,小聲說道:“我不是運氣好。我知道哪裡的寡婦有錢,她就是我從那裡挑的人。”
賭徒們聽完精神振奮,對着闫和央求道:“好哥哥,你已經挑好了人,那個地方是哪裡你也告訴我們吧!”
闫和故作為難地看了眼手中的錢袋,賭徒們對視一眼,肉痛地掏出僅剩的錢送給闫和。
闫和收完錢壓低聲音說道:“那裡是城北的金錦紡織廠,裡邊全是有錢的娘們。不過裡面年輕的女人不多了,去晚了可就隻剩年老色衰的老媪了,你們可得抓緊啊。”
賭徒們一哄而散,忙不疊地往城北跑。
雖然金錦紡織廠的位置很偏僻,但過了三個月,紡織廠周圍的熱鬧程度一點不輸坊市。
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
要不是看見紡織廠的牌匾,賭徒們差點以為走錯了地方。
此刻恰好是女工們下工的時間,賭徒們的雙眼在女工裡逡巡,确定好目标,他們便一路尾随着歸家的女工。
金笑笑撐着下巴對正在伏案寫字的賀南星說道:“不對勁,這都過去三天了,越嘯怎麼還是沒有動靜?”
賀南星停筆,擡眸看她,“或許是他無計可施,暫且放棄報複?”
金笑笑坐直身體,眉間一片憂愁,“越嘯不是忍氣吞聲的人,他絕對是在醞釀一場更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