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張完的江黎回到房間,就癱了。
艹,渾身疼!
不僅疼還沒力氣,要不是灌了療傷藥,她壓根撐不到現在。
療傷藥隻能治傷,不能讓人消除疼痛,該疼還是疼。
江黎躺在玄關,艱難地翻開掌心看了眼,雖然已經有心裡預期,但看到種子身上又長出一片葉子時,她心裡還是咯噔一下——這樣下去,她手心該不會長成一片青青大草原吧。
新長出的嫩黃葉子晃晃悠悠,脆弱得仿佛一碰就會碎。而之前那片葉子,顔色已經從嫩黃轉為嫩綠,似乎長大了不少。
江黎盯着掌心看了半天,種子也沒醒來阻止,估計也累夠嗆。
這次多虧種子,不然她可能要涼涼了,話說,她到現在也沒弄白種子到底是什麼東西。
種子可以驅動光點,發揮它們最大的能量,而且這種能量應該就是菲娜口中的精神力。
可這具身體明明已經廢了,當初出事後,江家給原主做過精密檢查,确認原主的精神力沒有任何恢複的可能性。
黑色藥水的事也透着古怪,種子明顯把黑色藥水當成美味佳肴,而且她喝了好多瓶藥水,完全沒有發瘋的症狀,難道論壇裡那些人說謊,但這種可能性極低,他們沒那個腦子……肚子突然發出一陣咕噜聲。
忍着渾身的疼痛,江黎勉強爬起來訂了餐,又費勁巴拉地洗完澡,換上一身幹淨衣服。
剛收拾完,房間的門鈴就響了。
她走過去打開門,矮胖大廚站在門外,沖她露出營業微笑。
“你好,這是你的晚餐,15份超級豪華豬排飯,一共7500星币。”
江黎刷了光腦,見大廚站在門口沒走,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那個……”矮胖大廚搓了搓手,嘿嘿一笑,“上次發給你的調查問卷填好了嗎?”
江黎想了想,那份調查問卷被她随手放在客廳茶幾上,還沒來得及填。
她側身讓開門:“要不……你進來等?”
矮胖大廚忙不疊點頭:“那就打擾了。”
……
與此同時,巴魯站在監控屏幕前,眉頭緊鎖。他剛剛讓人調出最近半年監獄來往人員名單,這些人已經被反複排查了三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巴魯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他們得到的消息說,潛入進來的是犯人,所以,一直以來,他把排查的重點都放在犯人身上……
他轉頭對身旁的守衛兵說:“把最近半年進出監獄的所有人員名單都調出來,包括守衛兵和其他工作人員。”
守衛兵迅速操作系統,新的名單很快呈現在屏幕上。巴魯目光緊緊盯着名單,手指自上而下從一個個名字上劃過。
監獄的守衛兵隊伍相對穩定,最近半年并沒有新入職人員。他的視線落在餐廳人員的名單上。
“餐廳的大廚……是半年前來的?”
守衛兵點頭:“對啊,之前的大廚手藝太差,被投訴了好多次。這個大廚手藝特别好,做飯嘎嘎好吃!自從他來以後,餐廳夥食改善好多,他還經常給我們打折,嘿嘿。”
“除了做飯,”巴魯冷冷瞥了守衛兵一眼,“他還做了什麼?”
“……啊?”守衛兵愣了一下,撓了撓頭,“除了做飯好吃,他人也挺好,和守衛兵、犯人們都挺聊得來。其他的……好像沒什麼特别。”
“查清楚這人的底細。”巴魯目光沉沉,“我要知道他來監獄之前的所有經曆,包括他接觸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越詳細越好。”
……
矮胖大廚一踏入江黎的房間,瞬間被眼前的畫面震住了。寬敞豪華的海景房,落地窗外是無邊無際的星空,房間内的裝潢極盡奢華,不愧是18000星币一晚的天價房。
他仿佛不小心踏進大觀園的劉姥姥,心裡啧啧稱奇——等他退休那天,要是能住上這樣的房子,就心滿意足了。
江黎走到客廳沙發坐下,手指輕輕點在那張調查問卷上,卻沒有動筆的意思。她擡眸,盯着站在面前的大廚,吐出一個字:“坐。”
大廚依言坐下,江黎沒說話,而是徑自打開餐盒,開始享用她的晚餐。吃完最後一口,她放下餐具,擦了擦嘴角,目光再次投向大廚。
“有什麼想說的,”江黎開門見山,“直說好了。”
大廚顯然沒料到她如此直接,一下子結巴了:“……說、說什麼?”
江黎盯着大廚的眼睛,她的直覺從來沒有出錯——那天和喪彪他們吃完飯,她發現有人暗中盯着自己。而那個人,就是大廚。
想必這份所謂的調查問卷,也是借口。
大廚被江黎盯得後背發毛,額頭滲出一層細密汗珠。他猶豫了一下,手伸進口袋,掏出一個黑色小圓盒,大小和瓶蓋差不多。不知按了哪裡,盒子底部突然亮起微弱紅光,一閃一閃,像是某種信号屏蔽裝置。
“監獄所有人的言行都在信号塔的監控之下,隻有這樣,才能放心說話。”大廚解釋完,收起營業微笑,挺直脊背,那張圓潤憨厚的臉龐,一下子嚴肅起來,“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聯邦調查組第213小隊隊長,杜滿。”
聞言,江黎輕輕“哦”了一聲。
這種輕描淡寫的态度,讓杜滿心裡像被貓抓了一樣難受。他很想站起來質問,“哦”是什麼意思?我是卧底,你一點都不驚訝?但想到自己的來意,他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