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害怕被發現再加上各種原因,俞洄将村民跟丢了,然後在機緣巧合下他來到了一個山洞,山洞中黑乎乎一片,要是光用肉眼根本看不清裡面有什麼。
俞洄戴上夜視鏡進入山洞,他在山洞中他看見了一個暈倒的女人。
俞洄上前推了下那個女人,“小姐!小姐您好……”
幾次叫喚,但對方就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也就是那個時候,俞洄聽見了從外面傳來的腳步聲,還有細碎的交流聲,是村民,他們下山了。
萬幸的是山洞很黑,而村民上山的時候并沒有帶上火把——在一天多的經曆中,俞洄知道,火把是這個與世隔絕的山村中唯一的照明工具。
他們站在門口,朝裡面丢了一個很重的東西。
在“嘭”的一聲後,村民安靜地離開了洞穴附近,取而代之地是上前湊近那個東西的俞洄。
當俞洄背過身的時候,他看不見,背後的女人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眼透過蒙蒙黑暗,直直看向俞洄的後腦勺。
他取下夜視鏡,打開麻袋,看見了被藏在麻袋裡面的東西,或者不能說是東西,裡面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接着洞口的月光,俞洄能見對方的臉,有點熟悉。
對方身上還是暖的,俞洄将手指放到人類的鼻尖,還有氣。他簡單檢查了一下那個人的身體,他身上沒有任何外傷,要是一定要說不對勁的話隻有他缺了一根小指。
這個人是最後一位失蹤的人類。
在離開兩人後,俞洄上山,循着村民走來的大緻方向尋找。差不多到山頂的時候,俞洄看見了一座平滑的祭壇。
祭壇上有個刻着“山神”二字的石碑。
第三天,俞洄以采風的名義避開村民進山的時間早早上山,他第一站進入昨天晚上的山洞。
白天,清白的光線照進山洞,俞洄終于看清了在山洞裡面的那個女人。
紅衣紅唇,白皮膚,看起來有點髒兮兮的。
就在俞洄想要上前将人叫醒的時候,對方睜開了眼,那雙黑黝黝的眼睛清淩淩地看向俞洄。她的眼睛很幹淨,也很漂亮,就是可惜,裡面沒什麼情感。
俞洄看見對方睜開眼睛地時候愣了下,然後臉上熟練地揚起笑容,問:“你叫什麼名字?”俞洄伸手,和對方兩相努力将她拉了起來。
她還是那副呆呆愣愣的模樣。一頭濃密纖長的黑發不管不顧地随意散落在地上,視線無知無覺落在山壁的一處。
她像是沒有了靈魂,那具身體中隻是一具空殼。
蓦地,俞洄心中升起一個念頭,或許在對方身上發生了什麼很可怕的事情。他識相的沒有選擇繼續抓着一個人問,而是看向了昨天被丢進來的那個男人。
俞洄先是随意看了眼堆在山洞邊沿的那一堆屍骨,再是走到男人身邊,朝他推了兩下,“你好?要醒了!”
他接連推了好幾下,正當他要放棄的時候,男人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睜開,“你誰啊!擾人清夢!”
俞洄臉上挂着得體的笑容,他緩聲道:“先生,您沒有發現自己現在在的地方有點不對嗎?有沒有一種可能,您現在被綁架了?”
對方瞳孔驟然放大,緊接着一個拳頭揮向俞洄。
俞洄伸手,将對方拳頭攥在了手心。
“先生,請您注意,我不是綁匪,或許我還可以幫你下山。”
“你不是綁匪?”男人嗤笑出聲,“你要不是綁匪現在還能說話這麼輕松?搞笑呢?”
鄭興洋,一位屢次失敗的創業者,在一次創業失敗後染上賭瘾,并借上高利貸輸了一堆錢。再一次催債中他不小心用刀捅死了催債者,而後便被判刑進了監獄。
出來後安生了一年時間,接着失蹤。
鑒于他是最後一位失蹤者,調查局對他的情況調查得仔細,也因為仔細,不小心從裡面問出了一點其他東西。
男人因為創業失敗再加上賭瘾,惹上了家暴的毛病。妻子、老人,甚至連孩子都會在他不順意的時候被踢上一腳。無節制的向家中其他人索要财産,不聽勸解,最終這個男人将整個家庭都拖垮了。
後來他妻子帶上孩子和他離婚,他生活中就隻剩下被他掏空了養老金的老人,就算隻剩下兩位老人也躲不過他的手腳攻擊。
别說,男人失蹤後他家人臉上傷心沒多少氣色倒是好了。
俞洄表情還是溫和的。他一拳頭錘向了面前男人的臉,直接将人整個錘到了地上。
□□和地面碰撞發出巨大的響聲,突兀的聲音将一邊失了魂一樣的女人視線引了過來。那雙近乎純黑的眼睛呆呆看着兩人,眨都不帶眨的。
一拳、又是一拳,男人想要還手但他力氣實在不夠大,再加上沒有什麼格鬥經驗,技巧不足,這是一場壓倒性的當方面毆打。
男人在地上翻滾慘叫,并為自己添了一身的塵土。
在男人發出求饒聲音的第三秒,俞洄住手。
他冷冷出聲,“我要是綁匪,我還真用不着和你好好說話。”
他的長相兇煞,平時心平氣和看着就吓人,現在冷下臉更顯恐怖。
男人縮了下身子,瑟瑟看着俞洄,竟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俞洄視線冷淡掃過男人眼角的淤青,向兩人開口:“你們都是被半月村的村民帶上山的祭品,要是再在這裡待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山神吃掉,你們現在趁着還能走就趕緊走吧。”
他主要是對着女人說得,但結果總是令人不怎麼滿意。女人對他的話語沒有一點反應,倒是男人,瞬間驚懼激動起來,竟是一副當下就要離開的做派。
俞洄看着他,稍稍扯了下嘴角。
“你也别像太快,你找不到遇不上村民的下山路,到底還是會被抓回來。”
男人剛剛升起的氣焰收了收。
“你和我說,你究竟是怎麼到半月山的?”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記得我好像要下海賺大錢,我明明去的就是海邊!”男人眼神堅定,看着不像作假。
俞洄斟酌了下他的說法,“所以你是夢遊來得半月山?”
“……應該吧。”
看他迷迷糊糊的狀态,應該差不多。
俞洄低頭看了下手表上的時間,打開自己挂在身側的挎包,道:“這有一點食物,我要走了,你們要是想下山我也不攔你們,不過記得做好準備了再下。”
男人眼疾手快地直接就搶了一個面包,搶過後直接就将面包撕開開吃。狼吞虎咽,一副被餓狠了的模樣。俞洄漫不經心地想着,也沒見他剛才會餓。
男人東西都要吃完了,女人卻還沒動手。她隻是用那雙漆黑的眼睛靜靜看着俞洄手上的東西,不是好奇,不是歡喜,同先前一樣沒帶一絲感情。
俞洄将東西直接塞給了女人。
“你們現在這待着,我先走了。”走前,他瞪了一眼蠢蠢欲動的男人,“你要是想做什麼欺壓人的事情,别怪我把你丢給村民。”
村民,早就在男人那将祭品兩字選擇性忽視的世界中成了一個血腥的名詞。
“不敢、不敢……”男人慘笑擺手。
俞洄離開山洞,回了半月村,而山洞中,男人在他走後就直起了腰闆,雙手環胸支着條腿用侵略性的目光看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