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敏有些繼續害臊和惱怒說道,然後擡手拍了一下胡乾的腦袋示意對方低頭,“你快過來!”
“啊?”
胡乾還在愣頭愣腦搞不清楚她的用意,卻見她又主動上前踮起腳尖的同時勾住前者的脖頸使其頭顱不由自主向下然後說道:“别動!”
胡乾一邊有些狐疑一邊真的聽話定格住了自己的身體不敢輕舉妄動,似乎在等對方接下來的動作。
然後就見郝敏眼神清澈與他對視,然後頭顱緩慢靠近他的肩頭,嘴唇附在他的耳畔小聲說道:“我們可以就着這個姿勢活動一下腦袋,這個角度看來就像是在接吻一樣。”
“哦哦,好的。”
胡乾乖巧回應,然後兩人心領神會一起小心翼翼扭頭,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濃稠的夜色當中,依稀能夠聽見微風劃過鬓角揚起的發梢的聲音,空中似乎有着一團黑色的迷霧東躲西藏移形換影。
郝敏這時覺得脖子有些酸痛,剛想停下勸告胡乾要不換個辦法,誰知後者透過她的背後瞧見那團迷霧忽然朝着他們所在的方向襲擊過來,當即睜大瞳孔大聲喊道:“别動!”
“啊?”
郝敏吓了一跳,還沒等她轉頭,就見胡乾雙手抱着她的肩膀猛然一個轉身拔出後背掩藏的飲冰揮動一下,瞬間就有一道藍色的氣流形成的劍芒朝着那團迷霧劃過。
“嘭!”
那團迷霧在即将接觸到胡乾攻擊的時候忽然悄無聲息散開,那道劍芒卻是直接撞在了巷子兩邊林立的青瓦白牆之上,須臾造成一個巨大的裂痕,使得附着在石壁的青苔都落下來了。
“妖孽,哪兒跑!”
胡乾大聲喊道,同時推開面前的郝敏,上前兩步再度揮動一下飲冰,口中念念有詞,“巽字,定風波,破!”
兩道藍色的氣流随着那團黑色的迷霧的蹤迹而去,同時胡乾緊随其後對其窮追不舍,不過片刻就把前者逼出巷子無奈朝着京都城内最為富貴繁華的朱雀大街逃竄。
原本凄清黑暗的環境伴随那團黑色迷霧和胡乾的奔逐與拉扯逐漸變得熱鬧起來,朱雀大街之上燈火通明而又人聲鼎沸,靠近教坊的周圍到處都是朱弦玉磐清歌雅舞以及人們紙醉金迷推杯換盞的靡靡之音。
“站住!”
胡乾一邊大聲喊道一邊大步流星锲而不舍追着那團黑色迷霧,眼見前者就要趕上來了,後者又像白天挾持那個幼小女孩一樣在這人頭攢動的朱雀大街之上找了一個買賣花燈鋪子的人質對其騷擾不休,那個老闆眼見一團會飛的迷霧凝聚不散在自己的面前晃悠當即就被吓得滑倒在了地上掙紮不堪。
“滾開!”
好在胡乾及時出現又用飲冰阻止它的威脅,接着就見那團迷霧嗖的一下竄入教坊大門,待到郝敏從後和前者一起闖了進去,面對裡面專門趁着天黑過來欣賞歌舞尋歡作樂的纨绔子弟,兩人視若無睹巡視一番周圍,确認沒有發現妖孽的蹤迹,認為八成跑到樓上去了,于是又再無視坐在一樓或是繼續觥籌交錯對于他們的擅自登門造訪置若罔聞,或是捏着金樽對于他們所在的方向躊躇觀望,不知他們來到這裡意欲何為。
“嘭!”
就在一馬當先的胡乾左腳率先踏上通往二樓的木質台階的時候,身後教坊大門外面忽然響起優伶和顧客不約而同的刺耳的尖叫,前者恐怕這是那個妖孽狗急跳牆迫不得已傷人性命,往後跑去一看,卻見地上躺了一個四仰八叉的穿着青衫的男子。
他再靠近仔細望去查驗對方的面頰和身份的時候,不覺倒吸一口涼氣。因為倒在那裡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出入公堂狀告别人的教坊老闆查大虎。
看他摔在地上七孔流血的樣子,胡乾下意識裡擡頭往後望去,隻見二樓欄杆位置站着一臉驚慌失措,雙手捂着嘴唇看着底下的屍體涕泗橫流的柴珊。
“老闆娘,這裡發生什麼,莫非是那妖孽作祟?”
趕了過來的郝敏詢問她說,柴珊聞言迅速點了點頭,“對……是她,我剛和查大虎在這,誰知忽然來了一個黑衣黑發的陌生女子,二話不說就把前者打下去了。”
“嗚嗚,”柴珊就勢撲倒跌落在地就開始呼天搶地哭喊說道,“你這短命的死鬼,怎麼突然就離開了,留我一個在這世上受苦受難形單影隻,往後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