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胡乾否認郝敏的想法說道,“這樣實在絕情,而且和尚都已說了想要幫她轉世投胎,朝令夕改出爾反爾實在不是君子的所作所為……”
“你别着急,”李絮說道,“這裡說了,公主當年出嫁以後就在京都城内建造過了一座府邸,如今已經荒廢,或許我們可以去那碰下運氣。”
……
空中陰森的微風橫掃地面,揚起一陣枯黃的落葉然後又再落下,李絮等人的雙腳踩在上面,發出些微窸窸窣窣的聲音。
胡乾擡頭一望,陳舊不堪的門扉上面挂着一塊結着蛛網的牌匾,寫着“永哀公主府邸”幾個大字,說道:“這裡怎麼破敗成了這樣,不是好歹還說它是皇親國戚居住的地方嗎?”
“那也要看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郝敏提醒說道:“她被封為公主已經算是千兒八百年前的陳年往事,過去的威勢怎能夠與如今相提并論?”
“況且,”她又補充說道,“她被廢黜和殺害都是因為陷入權力黨争一時站錯隊伍,諸君難道沒有聽過是非對錯向來都是勝者書寫這種言論?可想而知在她死後,掌舵的人會要在青史之上對其如何口誅筆伐,别說是這渺小的公主府邸,她的生前所有的榮耀和富貴都會慘遭收回,一夜之間付諸東流。”
“呵,”李絮笑道,“雖然你說的這位公主存活的時間隻有前朝,但是好歹也是名正言順的金枝玉葉,你就這樣對于她的功過評頭論足,莫非不怕有心的人聽見拿去大做文章,說你包藏禍心對待如今的朝廷的統治感到不滿?這樣的話到時别說是你,恐怕就連你們整個衙門的差役,包括你爹這個渾水摸魚的厚祿高官都要受到牽連不得好死。”
“這有什麼,”郝敏歪了腦袋自信笑道,“左右這裡不過是個一地狼籍人迹罕至的頹垣敗井,目前隻有你我三人在這,别人根本就聽不見方才那番我的言論。”
“呵,”李絮笑道,“當心隔牆有耳。”
“不過,”胡乾調轉話頭詢問他們說道,“這裡渺無人那麼久了,恐怕除了蒼蠅就連流浪的貓狗都沒,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恐怕我們會要空手而歸。”
“别急,”李絮笑道,“這裡隻能看見庭院,我們再去裡面看下。”
“吱呀——”
胡乾輕微推開門扉,進入衆人眼前的是橫七豎八破爛的家具和擡頭就能窺見天光的漏了瓦片的屋檐。
“滴答,滴答……”
頂梁的缺口有着水珠落下積累在地上的碗裡,李絮見了就說:“我們尋了這麼多的地方都沒找到半個人影,這處偏院既然有水,不知可否有風?”
說完,李絮擡手拔下旁邊胡乾頭上的發絲,惹得對方吃痛嗔怒說道:“和尚,你做什麼?”
“别急。”
李絮說道,随後握着那根發絲在偏院的周圍試探一番,最終在西邊的廂房發現發絲随着風流晃動,于是得知這裡存在一間無人知曉的密室。
郝敏說道:“這是?”
李絮回答:“這面牆壁别有洞天,啟動的機關恐怕就在這副觀音菩薩的畫像背後。”
說罷,李絮擡手撫摸那張畫像,碰到觀音嘴巴的時候牆面突然塌陷進去一塊,随後旁邊的放置各種古董瓷器的置物架子自動移開,露出一扇原本隐蔽的洞穴。
李絮給了胡乾和郝敏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跟着前者鑽了進去。
裡面的空間不大,寬度正好可以容納一個雄壯的男子,但是高度就隻能夠允許一個不滿五尺的孩童活動,所以李絮等人無奈之下躬身蠕動。
“咳咳!”
空氣當中混雜泥土,惹得一向潔身自好的郝敏有些不太習慣,一邊手腳撐着地面繼續前行,一邊激烈喘息,就連眼睛都被飛沙迷了,好在她是最後一個鑽進洞穴的人物,不會幹擾李絮和胡乾接着前進,一時放棄停了下來休憩,不想等到眼睛恢複原狀以後再向前看的時候,其他兩人的背影已經望塵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