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胡先生!”
郝敏着急喊道,然而漆黑的洞穴裡面寂靜無聲,隻能剩下自己的回音在耳邊飄蕩。
當下無可奈何,郝敏夾在伸手不見五指洞穴當中進退兩難,若是繼續前進恐怕會要不知不覺誤入歧途,要是遇到危險也沒有人幫忙,若是後退又怕不能如願回到外面繞錯道路就更麻煩。
等了一會不見前面兩人回來尋找自己,郝敏硬着頭皮雙手摸索地面,忽然一聲咔哒的聲音響起,她的身體突然失衡,接着猝不及防掉了下去。
“啊——”
郝敏一邊緊張一邊大喊大叫,再度擁有知覺的時候隻能感到身前的一陣疼痛以及臉頰碰到什麼比較硬的東西有些膈應。
“哎喲……”
郝敏撐起四肢仔細一看,立馬吓得彈跳而起,隻見自己身體下面放着一具枯骨,周圍還有一些價值連城的諸如金銀珠寶的陪葬物品。
這是?
郝敏懷着疑惑整理好了儀容儀表跳出棺木,仔細看的時候順便進行一下屍檢,确認這是一位女性,擡頭看了一眼頭頂和周圍,發現這裡的石壁上面用了五顔六色的顔料畫着一些奇妙的人物。
郝敏就着昏暗的光線端詳片刻,發現石壁上面的畫像恰巧是在記叙一些事件,而且她還莫名其妙感到有些熟悉,于是費心想了一下,看着上面仕女的服裝恍然大悟。
原來這是宮裡的奴婢所穿的衣裳,那麼這些石壁上面記叙的就是皇室的事情不成?
郝敏想着,同時醍醐灌頂一般意識到了,莫非這具女性枯骨就是前朝的永哀公主,這裡就是她的葬身之地,可是為何她的墓地會在自己的府邸之下?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旁邊傳來熟悉的的男聲,“郝敏姑娘!”
“我在這裡!”
郝敏回答,轉身去看的時候恰巧見到胡乾和李絮走了過來,當下終于放下懸着的心髒,“你們到哪去了,吓死我了!”
胡乾回答:“我們剛才本來在那個洞裡照常爬着,誰知一不小心地面塌了共同落入這個地下室内,看了一下那邊的房間裡面擺放幾副陪葬物品衆多的棺木,又有石壁上面的彩繪記錄死者的生平,同時聽見你的呼喚,所以着急忙慌跑了過來。”
“這裡同樣存在你們嘴裡說的棺木還有枯骨,依照我的猜測,這具女屍死的時間并不超過十年,恰好和永哀公主亡了的日子符合,可能是她本人。”
郝敏介紹說道,同時她又繼續補充說道:“而且你們來看,這裡的石壁上面畫着衆多人物,其中有着身穿鵝黃紗裙的奴婢,她們分花拂柳緊跟在一名蓋着蓋頭的綠衣少女的後面,或是端着放了金樽的托盤,或是高舉正在燃燒的龍鳳花燭,然而等候在前方的是前來迎親的紅裝男子,周圍還有披着官袍前來祝賀赴宴的文臣武将,俨然講述的就是永哀公主出嫁時候的盛況。”
“奇怪,”胡乾看了一眼後面提出疑問說道,“這裡畫了洞房的細節,綠衣的公主一臉嬌羞欲拒還迎,但是作為驸馬的紅裝男子卻是面露憂愁手足無措的樣子,明顯不情不願。”
“确實,”郝敏說道,“這位驸馬甚至在新婚之夜不顧朝廷推崇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輕易毀傷的說法割傷自己的掌心,使得鮮血落在白色的了事帕上假裝已經和公主圓房,之後兩人雖然在府邸之内擡頭不見低頭見,但是始終恪守本分相敬如賓,可以說是真正名存實亡的夫妻。”
“往後再看,”李絮頓了片刻,眼神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微光沉聲說道:“永哀公主似乎性格有些嚣張跋扈不肯容人,就在兩人成婚三月有餘的時候,忽然有天撞見驸馬和一名府邸書房之内的奴婢朝夕相處暗生情愫,當即涕泗橫流惱羞成怒下令将其處死,又把驸馬幽禁在了自己的閨房。之後為了逼迫對方屈從,竟然在他經常喝的茶水當中下了春|藥,不過最終驸馬甯可欲|火焚身也沒踏出那一步,可以說是真正的君子。”
“這還沒完,”李絮眼見胡乾和郝敏一臉驚訝的樣子,又再說道,“永哀公主知道自己無法籠絡丈夫的心思,甚至不如一個奴婢,礙于皇室和她本人的顔面,對待驸馬也就越發不如先前的恭敬,不止限制他的自由,甚至克扣他的飲食,使得他的地位一落千丈,府邸當中的仆從一向習慣見風使舵,眼見新來的姑爺這般不得公主喜歡,也就跟着輕賤對方,驸馬活得就連公主的貼身侍衛都還不如……”
“呵,”郝敏忽然笑道,“這面石壁上面也就描繪到了驸馬與那奴婢交好的模樣,你就能夠說出之後公主對他的态度和待遇,就像是你親身經曆過了那個時候一樣……和尚,我該說你思想天馬行空還是你的身份别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