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乾言簡意赅,郝敏還想拒絕,然後就聽衙門外面傳來一陣急切的聲音,衆人站在大堂的門外回眸望去,隻見一名穿着眼熟的短打,頭戴圓帽的男子手握木槌一下一下富有節奏那樣敲擊結實的鼓面。
“你是何人?”
郝敏好奇問道,然後沒等那人轉身亮相,就聽李絮有點驚訝說道:“怎麼是你,主管大人。”
聞言,其他兩人定睛一看,發現來者正是他們之前為了調查這次的女子失蹤案件喬裝改扮前去打探線索的碼頭的主管。
當下沒等他們嚴加審問,那名主管見了胡乾等人首先湊了上來急切說道:“啊,是我,我們家裡的小姐丢了,員外特别命令我來報案。”
“你們家裡的小姐?”
胡乾問道,随即回憶一下先前掌握到的人員信息,然後說道:“那不就是楚江開的獨生女兒?”
“正是。”
主管笃定說道,胡乾剛想開口詢問具體情況就聽郝敏猜測說道:“她是何時失蹤,名字裡面是否存在斜玉偏旁,可曾有過身穿青衫的情郎?”
“你問這個作甚?”
主管問道,李絮插話笑道:“你别誤會,因為我們剛好破獲一起關于女子失蹤案件的罪魁禍首,乃是一隻擅長使用琵琶兇器的妖孽,她的報複對象需要擁有的條件就是上面說的那些,雖然我們已經将其就地正法,目前她隻剩下一堆白骨,但是因為我們剛才查清她的凄迷身世,沒來得及為她起壇做法超度亡魂,所以也不确定你們小姐的失蹤是否是她的所作所為。”
“這,”主管說道,“我們家裡的小姐年方十四,名叫楚楚,乃是昨天傍晚在員外府邸的後宅院中突然消失導緻無影無蹤,她還隻是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再說我家大人雖然對于養育女兒這件事情主張寵愛多于責罰,但是家風嚴謹,所以在她成年以前絕對不會讓她和尋常的男子會面,遑論暗生情愫私定終身,郝敏師爺的猜測并不成立。”
“那麼你們可有她的畫像,”郝敏了解情況說道,“等到我們按照尋常章法立案以後還會找人在京都城内張貼重要告示尋求百姓的幫助。”
“有,這個還是我家大人讓我帶過來的。”
主管一邊說着,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幅卷軸,然後在他們的面前緩慢展開,就見有些泛黃的紙上黑色的線條縱橫交錯勾勒出了一名幼小少女的模樣。
彎曲的月牙眉毛,明亮的杏子眼睛,精緻的玲珑鼻子,不點而紅的櫻桃嘴巴,就是這些五官聚齊讓人感到這個孩子乃是與生俱來的美人胚子。
隻有李絮看了一眼有些詫異說道:“這個姑娘我曾見過,就在和那個擅長使用琵琶的妖孽過招的時候,她被當做人質遭到前者的挾持,是我救她,臨走還對她說早些回家不要驚動别人……”
“怎麼可能,”主管嚴肅否定李絮說道,“我家大人從來不讓小姐私自外出,遑論還在街上抛頭露面甚至遇到危險。”
“可是我是真的見過,”李絮難得誠懇說道,“不信你們再看,她的服飾當中脖頸這裡還有一個帶着長命鎖的銀色項圈,我還記得當時救下她的時候瞧見上面的文字镌刻的是‘楚舞銷魂複楚歌’七個小字,乃是明末清初龔鼎孳的《烏江懷古》當中的詩句,韻味不同凡響。”
“啊,”主管驚訝說道,“這個确實乃是我們小姐貼身物品上面攜帶的内容,看來你真見過我家小姐。”
接着他又不由分說沖了上來想要薅住李絮的領子惡言相向,“快說,你到底是什麼居心,我們小姐平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若是遇到像你說的那麼危險的事情一定會和我們大人說的,可是她卻絕口不提,其中必然有詐,還不快點如實招來?”
然而,李絮沒有給他冒犯自己的機會,而是在他沖上來的時候往後一躲,使得對方撲空,一下摔倒在了衙門大堂下方的台階上面,對方一邊吃痛唉聲歎氣一邊掙紮站了起來拍了一下衣服沾染到的塵土說道:“大膽,你竟膽敢後退謀害本人,可知楚家的所有碼頭都是我來管理,我的身份地位毋庸置疑舉足輕重,還不快點給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