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不惑思考一會說道:“雖然我不相信聖人說的女子無才便是德之類的說法,所以也就不會因為對方隻是裙钗就對她們另眼相看,同樣的也就沒有在意男女授受不親這種事情,對于我所有的弟子都是一視同仁,雖然楚楚隻是偶爾客串一下的旁聽的學生,我也給她留了座位,就在我的講台旁邊。可是由于楚楚的家境優渥,所以性子也是相對活潑開朗,要說她和哪個男子有些什麼非同凡響的感情進展,可以說是每個弟子包括女子都和她是和睦相處情深義重。”
“那麼楚楚本人更加偏向和哪個男性弟子玩樂,既然閣下為人師表,性格也算觀察入微的類别,你可知道?”
“唔,”蘇不惑一時之間有點犯難然後緩慢說道, “這麼說來的話,倒是有過一位弟子與她相熟,兩人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的金蘭契友,而且名字叫做房琳,乃是安國公府的嫡出次女,她們的年齡以及家世都是不相上下,所以雙方最為投緣。”
“安國公府?”李絮說道,“那你可知她是否有一個姐姐叫做房琅?”
“好像确有這人,”蘇不惑斟酌說道,“你是如何知曉?”
于是李絮為了能夠套出更多關于楚楚的信息,就将房琅失蹤的事情從頭叙述一遍告知蘇不惑,于是後者驚詫對其說道:“還有這事?”
“然也,”李絮笃定說道,然後詢問蘇不惑,“現在你能帶領我們前去見她了嗎?”
“可以。”
蘇不惑說道,然後轉身走向整個竹屋的後方,李絮和胡乾以及郝敏等人跟随而去,逐漸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彌漫特殊香味的疑似花草的田地,身為大夫的郝敏一眼認出其中存在幾味隸屬珍稀品種的藥材,于是問道:“怎麼閣下不止是個普通的教書先生,甚至對于岐黃之術也有卓越的研究?”
“非也,”蘇不惑說道,“這些都是那個名為房琳的學生栽種來的,隻因本人從小體弱多病,不宜外出和露面接待客人,所以性情和姿态可以說是娴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時如弱柳扶風,多少年來家裡因為我的身體邀請的名醫無數,但都藥石罔效,就連罕有的天山雪蓮和千年人參對我都沒作用,可是不巧的是,這位安國公府的次女的母親精通醫理,尤其擅長培植世無其二的珍貴藥材,恰好其中存在一味名為朝聞道的野草,可以有效緩解我的咳疾發作時候吐血的症狀,立竿見影。”
“這麼湊巧和厲害?”胡乾聞言問道,然後李絮說道:“那麼這個名為房琳的女子現在何處?”
“喏。”蘇不惑擡手隔着藥圃遙遠一指,李絮等人順着他的方向望去,但見一名穿着黃色輕紗的矮個少女背對他們,烏黑亮麗的頭發挽成垂髫的樣式,手邊放着一個裝了些許藥材的籃子,正在那裡蹲着使用小型的鏟子把那泥土刨開。
“你們且看,她就在那。”
蘇不惑說道,李絮等人走到少女跟前問道:“閣下可是房琳,員外女兒楚楚的莫逆之交?”
“唔,”少女聞言明顯吓了一跳,但是更多的是迷茫,蹲着的身體略微站起,轉過腦袋看向他們,過了一會用着綿軟的嗓音問道:“你們是誰?”
李絮猶豫片刻,為了避免不太必要的麻煩特意隐瞞自己和胡乾的身份轉而隆重介紹郝敏說道:“姑娘,你别誤會和害怕,我等皆是衙門的人,這位更是北鎮撫司的編外人員郝師爺,這次前來就是為了調查楚楚失蹤的案件,有些線索需要閣下幫助和提供。”
“啊……”房琳聽完李絮的話語以後有些出乎意料捂住唇齒,明顯存在不同凡響的緊張,轉眼又被後者識破,追問她說:“怎麼,閣下神色這般局促不安的樣子,可是想到什麼重要的情節不成?”
“我……我……”房琳更加慌亂,放下捂着嘴巴的右手的同時用着眼神求助蘇不惑有些勉為其難說道,“我不知道,先生……”
“怎麼,”李絮敏銳發難對着房琳笑道,“這個問題是否很難回答,看來其中果真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