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絮說道:“那你覺得,她會遭遇什麼意外?”
“這就不好說了,”胡乾垂眸擡手摸着下巴思索說道,“一個聰明伶俐而又外表清純可愛的少女,在早上大街小巷人群還不算多的情況之下,遭到一些恰好路過的窮兇極惡的歹徒盯上并且實施犯罪行為的概率還是很高。”
“你的意思是,”郝敏驚訝說道,“房琳此時此刻會有危險?”
“何止,”李絮抱臂說道,“畢竟早上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幾個時辰,我們現在方才發現她的失蹤,說不定彼時房琳已然慘遭殺手。”
胡乾說道:“這些到底隻是我們的猜想,根本毫無實據,為今之計還是應該想個辦法聯系一下蘇先生,問他房琳姑娘到底在不在他那裡。”
“也是,”郝敏贊同說道,“剛好小乙乃是我們衙門專業跑腿的高手,由我派遣他去桃李書院調查一番,相信真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哦?”李絮眯了眼睛好奇問道,“沒有想到京都城内的衙門竟然這般卧虎藏龍,不止有着精通岐黃之術的北鎮撫司編外人員兼任師爺,還有祖上三代全部經營在江湖當中威名遠揚的快哉風的子孫後代。”
“快哉風,那是什麼?”胡乾好奇問道,就聽郝敏解釋,“沒有想到你這和尚挺有眼力,不知你是怎麼看出小乙的身世來曆的呢?”
“呵,”李絮驕傲笑道,“想要看穿令弟的家族淵源其實十分簡單,昨晚他在帶領我們前往自己的房間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了他的行走的腳步虛浮而又铿锵有力,一邊難以察覺和聽見對方雙腿和地面摩擦的聲音,一邊又能憑借肉眼看到他的下盤穩如泰山輕易無法撼動,想必十分擅長輕功或者說是飛檐走壁。”
“世上擁有輕功的人不勝枚舉,你又如何得知他的功夫出處屬于快哉風镖局的呢?”
“啊,”胡乾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快哉風是個镖局,怎麼我從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也不了解它的來曆?”
“阿彌陀佛,”李絮豎起五指端放胸前鄭重其事說道,“因為昨天晚上貧僧就着令弟手中的燈籠有幸瞥見他的手腕上面刻了快哉風的專屬标志,就是一隻老鷹的翅膀,所以……”
“原來這樣,”郝敏颔首表示心下了然,接着就聽胡乾詢問她說:“他說的是真的嗎,為何我對這個門派一無所知?”
郝敏猶豫片刻介紹說道:“因為快哉風镖局從建立最初到了現在已經過了百年,不論曾經的它如何金碧輝煌聲名遠揚,如今都已化作一堆殘垣斷壁,昔日盛況早已不複存在,所以較晚出生的胡先生自然也不知道它的發展過程和結局,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别說,”胡乾來了興緻,“我還真有些許好奇,能否告訴在下它是如何覆滅的呢?”
李絮見他有意了解,當即給了郝敏一個眼神想要讓她先說其中的故事,誰知後者察覺到了他的用意以後還給對方一個無辜而又無知的臉上表情,惹得前者無可奈何歎了口氣。
胡乾眼見他們這般擠眉弄眼相互推诿,下意識裡覺得這個名為快哉風的镖局相關的内情當中莫非有着什麼難以啟齒或者不為人知的機密,當下心内更加好奇,着急催促說道:“說啊,你們這般猶猶豫豫做甚,難道它們的建立或者敗落的原因不太光彩不成?”
“的确這樣,”李絮無奈開口介紹說道,“快哉風镖局的最初的掌門往上細數九代都是從事偷竊和下鬥工作的江洋大盜,換句話說他們全家曾經都是遭到衙門通緝的罪犯,這樣的背景和族人耳濡目染之下的子孫後代,還能半途決定洗心革面改邪歸正放棄從小就被長輩教導的‘拿手好戲’和賴以生存的一技之長,轉而建立一個與其自幼學到的功夫有所關聯的機構并且還能将其發揚光大,做到真正意義上面的脫胎換骨伐毛換髓,可以說是千辛萬苦飽經風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