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絮眼中劃過一絲嘲諷說道,“不管你們有着什麼難以啟齒身不由己的悲慘遭遇和理由,都不應該為了自己的涅槃重生,為所欲為造成别人的不幸。”
“少說廢話,”房琅正了神色言簡意赅斬釘截鐵呵斥說道,“看招!”
說完,她的身後的神龍張開血盆大口仰天長嘯一聲,朝着對面李絮所在的位置奮不顧身沖了過去。
後者也是不甘示弱,隻把口訣念叨一遍,昆玉同時收納碩大的五彩斑斓的翅膀交叉放在身前作為屏障,然後如同旋風一般與來勢洶洶的神龍對抗,它們接觸的刹那天地之間忽然好似山體滑坡那樣搖搖晃晃。
别說原本紋絲不動的李絮,就連躺在地上隔岸觀火的胡乾一時也是難以抵擋這些飛沙走石,隻好一邊擡起右手擋住眼睛,一邊借着手指之間的縫隙繼續置身事外。
也不是他冷漠無情,而是目前的身體狀況實在對于情勢來說束手無策。
李絮被這突如其來的波動牽連,迫不得已後退幾步,再看上方小人得志的房琅的時候,隻見她的嘴角上揚,目光透着狡黠,同時操縱真身的手勢略微用力,那頭還在和昆玉角逐的神龍瞬間如虎添翼一般變得力大無窮,竟然一下就把前者撞了一個人仰馬翻。
眼看鳳凰處于劣勢,李絮面上也呈現出不好的神色,彼時适當胡乾插嘴說道:“和尚,你要小心,我看這位所謂的神龍大人好像懂得什麼不為人知的歪門邪道,可以瞬間提升自己真身的力量,就連你這身經百戰的昆玉對其都是棋差一招,着實厲害。”
“我也知道,”李絮聞言冷靜回應說道,“隻是要找出來她的背後的力量來源絕非頃刻之間的事情……”
“對了!”
大腦飛速運轉的胡乾靈光乍現說道,“你還記得我們初來月下飛天的時候進入的那個賭場嗎,那人不是說了,買賣這裡的藏品需要使用修為,并且這種特殊的貨币最後都會歸于神龍大人,是否有種可能,她的力量就是來自月下飛天的所有鬼魂或者修士的抵押?”
“呵,”房琅笑道,“不想你這年紀輕輕的道士還挺冰雪聰明,我本以為隻有那個和尚詭計多端不好哄騙,結果今日雙喜臨門,叫我不僅尋得更好的身體部位湊成替身,還能吸幹兩個高深莫測的修士的能量。”
“哼,”李絮不忿說道,“你這妖女不會以為貧僧會要坐以待斃引頸就戮吧?”
說着,他又召喚出了相柳,意欲讓其和昆玉雙管齊下左右圍攻,彼時為了活命以及打壓一下房琅的銳氣,他可顧不得了什麼在胡乾這種謙謙君子看來屬于以多欺少的罵名。
誰知它們接二連三對着神龍發動攻擊,卻都叫其輕而易舉化解,胡乾和李絮心裡明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正在心急如焚的時候,就見一抹光亮劃過昆玉和相柳面前,并且随之而來的是原本耀武揚威的房琅真身恍若被誰抽走所有能量似的逐漸飛灰湮滅。
“啊!”
房琅感到自己身體裡面的修為瞬間消散許多,定睛一看,隻見不知從何而來的一隻麋鹿沖上天空又再穩穩當當落在地面,而它原本透明的犄角彼時已經有了形體,就是神龍頭上的那對,如今可謂好不容易物歸原主。
她來不及從震驚和疑惑當中反應過來,就聽那頭麋鹿,也是原本的神龍大人開口問道:“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