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衣服哪來的？”江若江一眼就看出這衣服價格不菲，而且極有可能是定制的，不是安黎始這種新玩家能夠買得到的東西。
“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給的。”
江若江跟琴複己心有靈犀地對視了一眼。
好家夥，攀上富婆了。
兩個人同心協力地從安黎始這個悶嘴葫蘆口中撬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在生存賽副本完結後，安黎始就去商業街閑逛，不料有個女人把他帶到一個神秘的地方……
“什麼神秘的地方？”
江若江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長相奇怪的建築。”
浮想聯翩的琴複己早在心中想出一個富婆欺男霸男的悲情故事：“然後呢？”
“她跟另一個人給我量身，最後讓我穿上這套衣服離開。”
“就這？”江若江搖晃着安黎始的肩膀，想要搖出更多的八卦，“她那麼容易就放過你？事情就這麼簡單？”
“江若江，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可安黎始跟那位女士算是自由戀愛，你們已經……”鎖骨發女生同情地搭上青年的肩膀。
啊？我為什麼要難受。
江若江怔住，馬上想起自己撒的謊。
“呃……我這個人感情比較決斷，現在已經對他沒有一絲感情了。”藍發青年換上一副滄桑的神情，像是曾在萬花叢中過，留得一身傷。
“你之前在男廁所摸我說愛我，”安黎始毫無感情地說，“還在大家面前說要好好愛我。”
你小子就是記仇對吧！？那不明顯是為了通關才裝出來的嗎？
琴複己舉起雙手做出一個“停止”的手勢：“我不想知道你們兩個的穢亂之事，我們好歹都是室友，擡頭不見低頭見，這樣會很尴尬。”
“琴複己，你聽我說……”
“不必辯解，我當作沒聽見。”女生握拳敲了敲心口，表示她理解。
你不要那麼善解人意好不好！
江若江憔悴地擦了把臉，真是百口莫辯了。
——
沙發床上的被子将藍發青年整個包裹住，隔絕早上刺眼的晨曦，踩着木闆的男人沒有制造一絲的噪音，如同貓一樣繞過沙發上的人獨自出門。要不是江若江人有三急醒得及時，還真發現不了安黎始的離開。
“琴複己。”他輕輕敲了敲房門。
“怎麼了？”
“安黎始一個人出門了。”
瞬間清醒的琴複己使出了三十秒洗漱穿衣技能，然後站到藍發青年面前。
之前江若江就懷疑過琴複己是不過當雇傭兵，這下更加懷疑了。
妖魔鬼怪精靈神仙多如牛毛的街道上，金發男人的身影依然矚目，使他們的跟蹤行動特别順利。江若江忽然想起在真理之地露宿的時候，曾遠遠見過蘇逸玫一面，縱使信徒成百，亦能一眼望見那個巫祝般的人。
安黎始進了芙蘭希街的一家咖啡廳，透過落地玻璃可以看見金發男人坐在靠窗的卡座上，面對着一位帶着紫黑墨鏡穿着人造皮草的女人。
江若江和琴複己鬼鬼祟祟地溜到前面的卡座，跟安黎始背對背地坐着，各要了一杯紅茶。
“昨晚隻來得及給你定制一套衣服，今天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做更多衣服了。”
女人的聲音有砂礫質感，特别悅耳。
“嗯。”
安黎始冷漠地回答。
“隻要你繼續當我的靈感缪斯，我可以付你錢，你也不需要進入副本了，那明天你……”
偷聽的江若江有一丁點羨慕，他還得為了房租打拼，而安黎始已經直接成為女總裁的小嬌夫了。
“我明天會進副本。”
金發男人油鹽不進。
“……你是戰鬥狂？還是喜歡刺激？很多人為了不進副本甚至去廢墟進行黑色買賣呢。”
“哦。”
别太拽了，兄弟，人家都樂意包養你了，還樂意高情商地回複你那些敷衍。
江若江恨不得走過去揍安黎始一頓。
“想吃點什麼嗎？我請。”
“不吃。”
“……”
富婆無語，為了解除尴尬喝了一口咖啡。
“對了，我有問題想問。”
女人訝異于安黎始主動的詢問，語氣略高亢：“問吧。”
“怎麼跟前男友相處？”
聽到這句的江若江一口紅茶噴出來，你小子還在鑽研模仿前男友的事呢？
“愛莫能助，我喜歡女人。”
第二口紅茶噴出來，原來真的是純粹把安黎始當靈感缪斯啊！
“你前男友是個怎麼樣的人？”
怎麼突然轉到情感話題了？
安黎始這家夥幾乎沒有什麼情感，能聊什麼啊？
“滿口謊言，”安黎始想了想，“喜歡我的身體。”
不是，你怎麼知道我羨慕你的體格的？
還有，那隻是純粹的人類對于人類之間的欣賞啊，加上前一句把我說得像騙色的渣男一樣！
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一個椅背之隔，江若江的猙獰和安黎始的淡漠形成鮮明對比。
“沒想到你這種類型也會遇到渣男。”
我不是渣男，這家夥之前還把我捅了！
“不，他說我是渣男。”
求你别說了，我形象已跌入了泥沼，萬劫不複。
“他該不會在精神操控你吧？”
藍發青年絕望地捂住臉，下意識瞄了眼旁邊的鎖骨發女生，對方躊躇不定地打量着他。
我冤枉啊！
蓦地一隻白得透明的手從後舉起江若江的下颌，他對上那雙在陽光下熠熠的金眸，綿軟金發掃掠過腮頰，與染藍的卷發纏絡，隔離過剩的心緒。
他知道江若江在這，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你是嗎？”安黎始不帶感情地問，并非咄咄逼人的質問，給人置身事外的感覺。
江若江想發聲的時候發現自己嗓子竟然啞了，好一會兒才回應：“我不是。”
“哦，看來你的前男友很擔心你呢，還帶了個朋友來。”女人站直身摘下墨鏡，望向對面卡座的江若江和琴複己，“一起坐吧。”
她撩起深棕色的卷發，塗抹成鮮紅的唇保持着高傲的弧度，藤蘿紫的眼睛總是讓人聯想起好萊塢早期的明星。她的模樣興許有些人是不知道的，但她的名字幾乎所有玩家都聽過。
“張歸亞？”
“這确實是我的名字，頭發染得不錯，前男友先生。”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