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笙靈是被窗外的光照醒的,窗簾沒有拉緊,中間留了一道縫隙,照射進客廳裡的光束比舞台打的光還要強烈,堯笙靈不自覺擋住臉輕輕睜開眼,發現被子蓋在自己身上,病患不見了,她急急忙忙坐起身,江凡呢?
身體很快被一個懷抱圈住,“病患”把腦袋擱在她肩膀上,“你終于醒了。”
堯笙靈感覺到他降下來的體溫,眼含熱意,有很多話堵在咽喉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江凡:“我們什麼時候領證?”
堯笙靈:“......”
堯笙靈拒絕回答并給了病患一手肘,對方大病初愈,又餓又渴,還渾身酸痛,瞬間被擊倒。
江凡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腦袋不暈也不麻了,激動地給堯笙靈當了半天的枕頭,他已經暢想到結婚場地了對方才醒過來,于是一不小心就得意忘形,把心裡話問出口了。
江凡悶悶不樂地躺在沙發上擔心自己在笙靈心中的形象都破壞了。
堯笙靈給他量了體溫,38度,還在發燒,但是相比昨天像火爐一樣的溫度,現在已經降了很多了,堯笙靈把補充糖分,補充能量的零食都擺上來,然後去廚房熬了個粥回來坐在江凡對面,打開自己的筆記本認真記錄起來。
這裡有現成的實驗患者,她問一句,江凡答一句,堯笙靈最後看了看江凡胳膊上的傷口,紫紅的紋路淡了很多,傷口也開始恢複,她一一記錄完滿意地放下了紙筆,“病毒這關過了,恭喜你,也恭喜我,我們都能活下來。”
江凡想到昨晚心裡就酸澀難忍,轉移話題般問,“你昨天給我吃了什麼?是你們實驗室做的特效藥?”
堯笙靈搖了搖頭,指着醫藥箱裡的一盒藥,“是這裡面的消炎藥。”
江凡驚訝地看着她,“所以我沒有感染喪屍病毒嗎?”
“不,你确實感染了病毒。”堯笙靈終于能肯定地回答,“但是喪屍病毒并不是一定能通過血液傳播傳染同化他人,或者說,至少有一種病毒不能制造'同類',它傳播之後隻能是起到傷害宿體的作用,不能寄生宿體的大腦。”
江凡微微張大嘴巴,看着她許久,才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有沒有發現,其實喪屍數量并沒有那麼多,我們去的曲阜市車站,外面街道,小區裡,喪屍數量最多的是馬路對面的大型商場。”
“是,這個城市,整體給人的感覺很空,大概率是大家都找到室内躲起來了。”江凡想,既然喪屍數量少,這說明還有更多人都還活着。
堯笙靈沒有那麼樂觀,“喪屍數量少,但是屍體異常的多,尤其是車站,屍體數量比喪屍還多,他們為什麼沒有變成喪屍?”
江凡仔細回憶,“他們大部分肢體殘缺,腦袋脖子是重災區,也許在感染病毒之前他們就死亡了,病毒也無法寄宿到大腦。”
“對。”堯笙靈肯定了他的回答,“的确是大部分,你當時注意力放在駕駛上面沒有很仔細地查看,但是我還是找到了幾乎'完整'的屍體,喪屍病毒感染的過程本來就會導緻宿體死亡,既然屍體的脖子,腦袋部位都完整,那他們怎麼會沒有變異,而是直接死去呢?”
江凡沉默了,絞盡腦汁地想找一個答案,奈何大腦容量有限,隻能提問,“但是我們在列車上親眼看到了有人被喪屍抓傷咬傷後變異成喪屍。”
“嗯,所以喪屍病毒至少有兩種,我之前就有猜測,但也一直疑惑這兩種病毒之間的區别難道隻有潛伏期長短嗎?”
“現在你被咬後沒有變異,因此我也可以得出結論,有一種喪屍病毒通過血液唾液傳播,感染者根據傷口情況發生變異,傷口在臉部,脖頸部位一般是迅速發生變異,傷口在四肢部位變異速度會變慢。當時乘務員張祁雪就沒有明顯傷口,但她還是在半個小時後感染,我猜測她是被廁所的女乘客抓傷了衣物掩蓋住的部位。”
“另一種喪屍病毒殺傷力主要來自人體對惡性病毒的排異反應,看昨天那個情況,它恐怕還想入侵人體的神經系統,總之難纏得很。”
說到這堯笙靈有點惱,江凡拖了那麼久,也高燒了那麼久,放任病毒在他體内活動,得虧是他身體素質強悍地可怕,不然一般人在這種過差的醫療條件下很難救回來。
這些話經過江凡稍顯平滑的大腦,他認真沉思着,問,“這兩種喪屍病毒的來源有什麼不同嗎?”
算他問到點子上了,堯笙靈被轉移注意力,“出發前我聽到有人談論距離車站不遠處的加油站有犯罪活動,據說是人體炸彈。”
“人體炸彈?”江凡皺着眉道。
“嗯,你還記得你當時給你爺爺打電話,那一名副長官對你的提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