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笙靈帶點觸動道，“你是一個好兒子，也是一個好哥哥。”

趙舟寅感慨地搖了搖頭，等他們進去後，輕輕地關上了門。

*

房子格局和他們住的一層類似，但是裝修要年輕一些，趙舟寅打開一道房門，“你們先進去吧，我和我弟弟妹妹說一聲，免得他們害怕。”

堯笙靈表示理解，和江凡一起進了房内，身後的門被趙舟寅推攏了。

床上有一個老人躺着，無知無覺地陷入沉睡般沒有絲毫動靜。

堯笙靈走上前看他的情況，對方面無血色，呼吸聽起來十分沉重費力，意識不明。

她拉開對方的褲腿，小腿傷口處已然變為了暗紅色，大腿部位的血色脈絡密密麻麻，已經快要延申到腹部，對方俨然就是個有氣兒出沒氣兒進的模樣了。

堯笙靈歎了一口氣，對着江凡搖搖頭，怕是今晚都撐不過去。

江凡明白，對方沒有救活的希望了。

江凡轉身去開門，一下沒拉動，馬上反應過來門居然上了鎖，他都要氣笑了，這也太迫不及待了吧。

但是沒等江凡用武力暴力拆門，門就從外面打開了，趙舟寅抱歉似的笑了笑，“之前關門都是下意識上鎖的，不好意思啊，把你們忘在裡面了，我爸他怎麼樣了，還有救嗎？”

話說的有理有據，可他隻是開了一道門縫，眼神上下掃動似乎在打量什麼，并沒有準備放他們出來的樣子。

江凡不想和他裝了，扯了扯嘴角，使了點力氣一腳踹過去，“嘭——”，趙舟寅還沒想明白對方那個笑是什麼意思，整個人就飛了出去，被門後的那一股巨力重重推到在地。

江凡緩步走出來，“不好意思啊，看你遲遲不開門，動作就急了一些，你沒事吧。”

隔壁房間的人聽到外面的動靜急忙跑出來，一男一女，面容不善，先是警惕地看着他們，然後注意到倒在地上的趙舟寅急促地喊了一聲“大哥”，果斷地抽出了刀。

趙舟寅捂着臉心想一切都搞砸了，但當務之急就是不能直接撕破臉，這男人武力值太變态了。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他連忙爬起來喊道。

“什麼誤會？”江凡背後露出個腦袋，堯笙靈有點驚訝地看着對面那一男一女，“趙舟寅，你弟弟妹妹看上去年紀不比你小啊，是親生的嗎？”

趙舟寅先是趕緊把兩人的刀收了，推他們進房時聽到堯笙靈這麼一句牙都要咬碎了，幹巴巴道，“是親生的，他倆就是，長得顯老。”

堯笙靈十分通情達理，“理解，我們還是先說說你爸吧。”

趙舟寅眼神亮了，“他還有救嗎？”

堯笙靈面露難色，“有點難，你之前是不是一直綁着他，他的手腕腳腕上都是綁痕，他體内本來就有喪屍病毒，綁住後毒素淤積，他老人家應該撐不過去了。”

瞎扯的，對方是由于沒有處理傷口，拔除感染物，導緻感染擴散。

趙舟寅真想給自己幾個大耳光，早知道就不綁那老頭兒了，“求你了堯大夫！想辦法救救我爸吧！”

堯笙靈看他又要跪，連連阻止，随後看向江凡，“那就隻有一種辦法了。”

趙舟寅貪婪地眼神都要藏不住了，死死盯着江凡放藥的口袋，就等着他拿出來。

江凡頗有些沉重的點點頭，“隻能這樣了。”

“太好了，那我們趕緊——你抽刀幹什麼？！”趙舟寅脖子都急紅了。

“當然是截肢啊！”堯笙靈帶着些不忍的神色，“但是存活率不高，會失血過多，就指望你們三個子女給他輸血了。”

“不行！”趙舟寅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他們又不是那個老頭真正的孩子，憑什麼給他輸血。其實他隻要努力回想一些電視劇，或是回想平時潛移默化的常識就知道，直系親屬是不能輸血的，堯笙靈在诓他。

趙舟寅馬上放軟了語氣，“就沒有安全一點的方法嗎，截肢？我爸這身體受不了啊。”

江凡嗤笑一聲，堯笙靈表情也冷淡下來，“如果你不接受這種治療方法，那我也沒辦法了。”

江凡摟住堯笙靈的肩，兩人作勢要走。

“站住！”趙舟寅表情扭曲，像是憤怒到了極點，“你們敢耍我？要走可以，治喪屍病毒的藥給我留下。”

堯笙靈面容平靜，“不裝了啊，他不是你爸，這也不是你的房子吧。”對方提前上樓就是為了掩蓋他是用鐵絲在開門，堯笙靈一眼就能看出來，區區雕蟲小技還敢在她面前造次。

趙舟寅眼神陰骘，“你們不也在裝嗎，識相點，我不想傷人，把藥交出來。”

房内一直焦急等待時機的兩人沖出來，“哥，直接動手吧。”

江凡握着刀勾了勾唇，“團夥作案啊，一起上？”

趙舟寅似乎還在掙紮，“平平，阿萊，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平平”看似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哥，現在已經沒有法律也沒有警察了。”

阿萊看着對面，緊張地拿着刀，“那是能治喪屍病毒的藥！那是一條命！别猶豫了哥。”

江凡從口袋裡掏出一粒膠囊，“你們說的是這個？”

對面三人呼吸陡然間沉重起來，趙舟寅眼裡隻有那一粒藥了，不再猶豫，“一起上，先抓住那個女人，我不信把刀架在他女人脖子上，他還敢不給！”

堯笙靈：“......”

看見一直擋在她前面那具高大健碩的軀體瞬間緊繃起來，她咽了咽口水，又往後退了幾步，願神能保佑你們。

江凡動了動脖子，表情看上去很平靜，“你們敢當我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