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徊安為什麼要握着他的手腕,給他解釋這些。
好尴尬。
魏良見他沒有要松手的意思,輕咳一聲:“你力氣有點大。”
尤徊安立馬反應過來,可惜他還沒來得及收回手,不遠處就傳來一道聲音:“诶!”
沒說話,單單隻是一個音節就讓兩個人一起轉頭看他。
呂豐羽一邊指着他們的手,一邊張着嘴走過來,樣子别提有多滑稽。
尤徊安這才松開手,手腕上的觸感消失,熱源卻并未消散,甚至順着手腕,一路攀到了魏良的心髒大腦,讓他懷疑是自己腦子抽了,才會在這裡見到呂豐羽。
呂豐羽被傷得不淺,穿着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西裝,一步一步挪到魏良旁邊,抽抽噎噎地問:“哥,你和他認識啊?你們是什麼關系?”
魏良:“......”
怎麼又來一個。
還沒等魏良回答,呂豐羽看了尤徊安一眼,又繼續說:“雖然我确實沒他好看吧,但是,嗚嗚嗚。”
“你們倆也認識?”
尤徊安張嘴想說,卻被呂豐羽搶先一步:“這棟樓是呂家的......哥你還沒回答我問題。”
魏良看了尤徊安一眼,見這人沒什麼表情,隻有耳垂一點泛着淺紅,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我們是高中同學,”魏良說,“你怎麼也過來了,要視察環境?”
“我去咖啡館找你,盧姐說你參加畫展去了,我就來找你了,”他說着看了眼尤徊安,又繼續說,“我先是找到了杉杉,問了她才知道你在哪。”
尤徊安對他的視線置若罔聞,似乎一點不在意這個小老闆,隻轉頭看着魏良。
魏良怕他再來一句“你們是什麼關系”,不打自招說:“他是我......”
“我是他弟弟!”呂豐羽立馬接話,“兼追求者!”
魏良:“......”
尤徊安:“......”
魏良黑着臉把比他高半個頭的呂豐羽按下去,尴尬地對着尤徊安笑了笑:“小孩子亂說話,你别在意。”
被他壓着的呂豐羽不服輸,努力從他臂彎間探出個頭:“誰亂說了,誰是小孩了?”
魏良恨不得在他頭頂拍一巴掌,讓他真的重新變回小孩。
尤徊安沉默地看了一會,臉色晦暗不明地“行”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行什麼。
他視線一直不偏不倚地落到魏良的身上,“行”完後又移到他按着呂豐羽的胳膊,和呂豐羽握着他胳膊的手上。
魏良不知道他在看什麼,順着他的視線低頭看了一眼,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擡頭再看尤徊安時,對方卻沒在看他了。
“哥,哥,”呂豐羽無力地拍拍魏良,“喘不上氣了。”
魏良聞言立馬松開手,見呂豐羽臉頰通紅,内疚地拍拍他後背:“沒事吧?”
呂豐羽擡頭對他嘿嘿笑:“沒事,死在哥懷裡我也滿意了。”
魏良:“......”
尤徊安冷咳一聲:“你們關系還不錯?”
聽着像問句,魏良卻聽出來一陣笃定般的冷意。
“當然不錯,”呂豐羽明顯沒聽出來,他順了順自己被弄亂的頭發,十分自豪地說,“我和我哥都認識四年多了,關系肯定不錯。”
聽到“四年”這兩個字,尤徊安眨了一下眼。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可那點想法剛剛冒頭,就被不知何時走過來的成晚打斷了。
“尤徊安,”成晚和魏杉一起回來,魏杉一臉滿足地小跑回魏良身邊,“給你發消息幹嘛不回我?那邊有點事要你去處理,跟我去一趟。”
尤徊安點點頭,他看了魏良一眼,卻恰好看見魏杉扒着魏良胳膊,踮腳和他說自己見到了什麼人,聽見了什麼事。
想說的話卡在喉頭,見了這一幕卻怎麼也說不出了。
尤徊安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是被人對着臉打了一巴掌,那人還對着他又是嘲諷又是嘲笑。
可尤徊安看不清也找不見對方,連發火都沒處發,隻能怪憋在他心口,惹得他心髒都在痛。
好郁悶。
尤徊安郁悶地跟在成晚身後,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