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服小人手裡拿着一朵花,在魏良左邊晃着,滿臉愁容說:“還是叫上他吧。”
黑衣服小人雙手掐腰,在魏良右邊晃着,表情滿是不羁與豪放:“叫上他幹什麼,他倆又沒關系了。”
“可是......”
“可是什麼,叫上他不就是自讨苦吃?”
“可是......”
黑衣服小人飄到白衣服小人面前,伸手抵在白衣服小人額頭罵道:“你就是呆瓜,傻子!”
可惜魏良本人就是個呆瓜,也是個傻子。
他猶豫了一會,對着尤徊安開口問:“你要去嗎?”
尤徊安被他問得一愣:“什麼?”
魏良:“你要和我們一起去接機嗎?”
“我為什麼要去?”
魏良眨了眨眼,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你不知道他要回來嗎?”
魏良這話沒頭沒尾,說得尤徊安更懵了。他皺着眉,似乎仔細思量了片刻,然後眉頭皺得更緊了:“我該知道誰要回來嗎?”
見他是真的不知情,魏良尴尬地摸摸鼻子,心裡卻在竊喜——
他不知道,說明陳易雲沒有和他說,是不是也說明,他和陳易雲沒有聯系了?
魏良抿抿唇,重新說:“沒事,我記錯了。”
尤徊安卻依舊皺着眉,似乎沒信他這個說法。
魏良怕他繼續追問,連忙牽起魏杉的手,朝她使了個眼色。
魏杉意會地點點頭,說:“哥,我們快走吧,要不然一會該遲到了。”
魏良立馬說:“對,那我們先走了,下次見。”
他倆落荒而逃的味實在太足,成晚還沒來得及開口,兄妹倆就已經跑沒了影。
她好笑地雙手環胸,側頭看向尤徊安。
尤徊安對她的視線置若罔聞:“看什麼?”
成晚啧啧幾句,搖了搖頭:“我說啊,你——”
“你别說。”沒等她說完,尤徊安開口打斷。
成晚:“......”
*
“我記得以前的時候,你還經常提起他,每次都很開心,可為什麼現在,你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好怪。”去機場的路上,魏杉坐在後排突然開口。
魏良輕笑一聲:“哪裡怪?”
“哪裡都很怪,就算是朋友,久别重逢也不會是這個态度吧,”魏杉顧自猜測着,“你們當時難不成鬧得不太好看?為什麼啊,難道是因為......”
她說到裡蓦地頓住,沉默地低下頭,用手絞着裙擺。
魏良知道她在想什麼,在内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和你沒什麼關系,當時......不管怎麼樣,我們兩個應該也不會一直做朋友。”
魏杉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安慰到,良久後“嗯”了一聲,沒再說别的。
“你要和我一起去接陳易雲嗎?”魏良岔開話題問。
魏杉快速恢複情緒,她點點頭:“要,我好像也很久沒見過他了。”
魏良聞言沒有多說,一路把車開到機場。
陳易雲在國外待了七年,一年也就回來個十天半個月,有時候一面都見不上。他染了頭金毛,是淺金色,金得很有特色。魏良第一眼甚至沒認出他,還是人走到面前,又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他才反應過來。
“幹什麼呢,看我看入迷了?”陳易雲沖他挑眉,然後上下把他打量一遍,手指輕輕勾了勾他的辮子,“今天穿得這麼好看,難不成……是專程為了我嗎?”
幾年沒見面的生澀在幾句話間破解,魏良挑了挑眉,好笑地說:“想什麼呢,接你用不着穿這個,要不是早上陪杉杉去畫展,我穿着背心都來了。”
“就是,我哥是因為要陪我去畫展,而且啊......”魏杉嘿嘿一笑,“我們還遇到了尤徊安。”
小姑娘到底還是不知道人情險惡,尤徊安三個字一出,魏良臉上剛露出的笑容頓時僵住。再看陳易雲,這人原本輕松的臉色更是變了個樣,看起來恨不得瞬間變成個聾子。
魏杉見他們沒有反應,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馬捂着嘴退到了魏良身後,成了個沉默的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