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魏良在腦子裡搜羅一圈,終于想起來他指的是什麼——
【尤】你什麼時候和江還關系這麼好了?
他當時看見這條消息,左右思量了半天。
說是的,可他和江還說過的話還沒成晚多。說不是,可既然不熟,他幹嘛還要讓江還來?
這簡直就是不打自招,此地無銀。
所以魏良決定眼不見為淨,自暴自棄地把手機關機,任誰給他發消息都一概不回,默默從這個世界消失。
而他怎麼也想不到,尤徊安居然會當面問他,甚至還挾“寶貝”以令魏良。
魏良摸摸鼻子,随口胡謅:“就......那個新品創了點新,就,确實挺苦的。盧姐說得找個人來做個測評,我一想我身邊沒有能吃苦的,就想到他了。然後我......我也沒有他聯系方式,就隻能找你了。”
尤徊安輕哼一聲:“比你那個什麼White Liar還創新嗎?”
魏良一愣,一直被藏在記憶裡的片段蓦地被人說開,他下意識撇開視線,輕咳一聲:“不是,也不是一種方向的創新。”
尤徊安輕笑一聲,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開心地“嗯”了一聲。
但他沒把風鈴還給魏良,甚至還有一下沒一下地抛着玩。
魏良看得一陣心驚膽戰,隻能請這人快快進屋落座。
*
回到屋裡,尤徊安指指成晚,随口說:“成晚過幾天要回平城,她說自己還沒來過你咖啡館,非要過來一趟。”
“到底是誰非要過來?”成晚剜了尤徊安一眼,從包裡拿出一本書遞給魏良,“畫展那天我答應了給杉杉簽名,剛好趁着這次機會給你。”
魏良把書收好,好奇地問:“你要離開臨城?”
成晚點點頭,解釋道:“我爸媽知道我這次畫展辦得特别好,非要我回去給他們整點活,我應付完他們就回來。”
他應聲說“好”,又道:“行,那我替杉杉謝謝你,這個我會轉交給她的。”
說完,他又轉向尤徊安......手裡的風鈴。
這人手大,小小一個風鈴在他手裡占了不到一半。可能是覺得自己會有慘死的可能,那笑臉簡直比哭還難看。
“風鈴給我吧,”魏良莫名對風鈴起了恻隐之心,忍不住向他伸出手,“我找個地方放起來。”
尤徊安微微挑眉,擡起眼看他:“給你可以,你答應—— ”
“诶,魏良。”尤徊安話未說完,後廚突然傳來一道呼喚,那聲音由遠及近,最後停在魏良身後,“盧姐說要你去把‘寶貝’拿下來,什麼寶貝啊?”
陳易雲估計是沒看見尤徊安,可他的嗓門卻足夠尤徊安發現他。
隻見尤徊安話音頓住,視線越過魏良,看向那個說話的人。
那視線說不上和善,至少在魏良看來有種山雨欲來的前兆。
他想回頭給陳易雲一個暗示,讓他滾遠一點,那人卻半點不會看氣氛地走到他旁邊,哥倆好地攬住他肩膀:“叫你不也不回我,什麼客人讓你這麼......”
随着他轉頭的動作,“專注”二字逐漸被劃成靜音。
*
如果說有人不知道什麼叫劍拔弩張,那他可以來這裡看上一眼。
魏良想把陳易雲的手從自己肩上移開,那人卻搭得死緊,甚至攥住了他的衣領。
魏良覺得以後的十幾分鐘乃至幾個小時,都不會安甯了。
事實也正如他所料,成晚感受到山雨欲來之勢,說是畫展那邊給她打電話要接一下。
“你來這裡幹什麼?”相立沉默了許久,陳易雲終于開口。
尤徊安掀起眼皮:“開店的還不歡迎客人?”
“歡迎,但歡迎的是消費的客人。”
“行,”尤徊安應完,把視線轉移到魏良身上,“過來,我點單。”
不及魏良反應,陳易雲就笑呵呵地扯過他手裡的平闆,笑呵呵地拍到尤徊安面前的桌子上:“我來,您點。”
尤徊安:“不巧了,我不想在你這裡點單。”
陳易雲也笑道:“那不巧了,我們副店長有事要做,暫時不管這個。”
尤徊安轉眸看向魏良。
魏良也疑惑地問:“什麼事?”
“你沒聽?盧姐讓你去把寶貝拿下來。”陳易雲這樣說着,視線卻一直黏在尤徊安身上。
“哦,我已經拿下來了。”魏良終于把他的手摘下來,不動聲色地和他拉開距離。
陳易雲索性雙手環胸,靠在身後的椅子上:“哪呢?”
聞言,魏良指了指尤徊安……
手裡的風鈴。
陳易雲沒看清風鈴,隻看見魏良指着尤徊安說寶貝:“啊?”
見他誤會,尤徊安把原本還漏着個尾巴的風鈴整個握進手心,懶散地看着陳易雲,沉默不言。
魏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