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的眉頭在一瞬間皺得死緊。
“今天剛發現的?”他轉頭看向舒茸,面色不善地問,“報警了嗎?”
舒茸點點頭,又往他身邊湊了湊,怯怯說:“對,我發現之後就給你打電話了,打完電話才報的警,現在還沒過來。”
HAVE自開業以來一直安安穩穩,沒遇到過什麼同行競争。而且HAVE走的是低奢路數,餐品價格都不低,也不存在和周圍門店内卷降價這樣的事。
這種明晃晃可以稱之為威脅陷害的事,簡直是少見。
魏良找出一根筷子,把那幾隻老鼠來回挑着看了看。
這些老鼠死了得有四五天,是故意等放臭了才扔過來的。
“這玩意一直在這個箱子裡的?”魏良側頭看了眼箱子,“白涼粉?”
“對,我今早來的時候就聞到了點味,但沒放在心上。這箱子裡面是前天剛到的白涼粉,因為要做奶凍,結果一打開就看到這些東西,”舒茸邊回憶邊哆嗦,臉色煞白,“我看網上說要保留現場,就沒敢碰它……真的惡心死了,哥,我們店是招惹什麼人了嗎?”
聽她這麼一說,魏良不免想起那天送岑允绮離開時,黃銳讓他等着的話。
沒想到等來的是幾隻死老鼠。
他穩下心神,在舒茸頭頂摸了一把,讓她跟自己出去等警察。
邊走邊找出岑允绮的微信,魏良問:“你之前說黃銳有個親戚在我們附近有家店?”
岑允绮很快回複:“對,那個戀戀的甜,是他堂哥開的,怎麼了,你遇到什麼事了嗎?”
“嗯,目前不清楚算大事還是小事,但感覺和他有點關系。”
【岑允绮】這樣啊……那需要我幫忙嗎?
【W.L.】暫時不用。
回複完岑允绮,他又給盧文娟打去電話。
電話沒過多久就被接通,盧文娟估計在市場,現場環境吵鬧,她說話時的嗓門都大了幾分:“怎麼了?”
“你快忙完了嗎?”
“快了,正結賬呢。我跟你說他們是真扣,我說什麼都不願抹零,就三十啊,三十都不願意給我抹,下次再也不來他們這了,”盧文娟兀自抱怨一翻,“怎麼,出什麼問題了嗎?”
魏良怕她在市場發飙,沒敢直說:“店裡有點事要你出面,盡快回來一趟。”
“啊?”盧文娟問,“什麼事還要我盡快回去,店裡那麼多人解決不了?”
魏良老實應:“解決不了。”
除了某些感情問題上,魏良向來不說虛話。所以盧文娟沒敢耽擱,也不在乎那三十塊的零頭了,結完賬就回了咖啡館。
結果回來時就看見店門緊閉,門口還停了輛警車。
盧文娟吓了一跳,把“店裡吃死人了”這個想法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這才敢走進去。
警察是在她之前十來分鐘到的,也是昨天來醫院的那兩個警察,見了魏良還沖他打招呼說又見面了。
魏良不是很想和他們見面,随口問了句肖玉文怎麼樣。
其中一個警察立馬笑起來,湊到他旁邊小聲說:“你朋友厲害點,本來就罰款和拘十幾天,結果我們回去後接到個電話,說那小子以前幹過不少壞事,還是個老慣犯了,直接超級加倍,關了三個月!”
*
盧文娟到的時候,見他們正把那幾隻老鼠放進取證袋,心說幸好是死鼠,不是死人。
她暗自松了口氣,疑惑地看向魏良,問:“什麼情況?顧客吃出死老鼠了?”
魏良搖搖頭,把早上的事和盧文娟說了一遍。盧文娟臉色瞬變,大有十秒内把兇手抓出來的氣勢。
“你是這家店老闆吧?”警察打斷她險些脫口的髒話,問,“這批貨的貨源什麼的,都記着嗎?”
“都記着,”盧文娟從抽屜裡翻出一個本子,翻了幾頁遞給警察,“這是我們店的進貨本,每一批貨都會記在上面。這幾箱白涼粉是兩天前到貨的,都是以前的供貨渠道……你們是懷疑有人封箱的時候就把這老鼠放進去了嗎?”
“那倒沒有,這老鼠明顯不是死在箱子裡的,這是例行詢問,”警察翻了幾頁進貨本,又問,“你們店最近有沒有招惹過什麼人?”
盧文娟皺着眉想了一會,搖搖頭:“我們店裡人都老實得很,也從來不搞什麼亂七八糟的商業競争,頂多就是在網上發一些營銷視頻。”
警察聽她說完,把視線移向魏良。
魏良感受到警察的視線後對着他微微一笑:“我們老闆說的沒錯,這店開業也才一兩個月,從來沒幹過出格的事。這種事也是第一次遇見,小姑娘被吓得現在還沒緩過勁來呢。”
警察點點頭:“那行,我們這邊會多注意,如果你們有了什麼新線索,也記得及時聯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