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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離開後,盧文娟又把店裡裡外外都檢查了一遍,沒再聞到什麼怪味後才松了口氣。
她不解地往魏良身旁一靠,郁悶道:“我就想不通了,到底是誰這麼有病還這麼閑,咱們店老老實實勤勤懇懇本本分分,開業這麼多天……就是以前在鎮子裡開店,幾年下來後廚都是幹幹淨淨的,一根頭發絲都看不見,結果現在他直接給我放死老鼠進來,羞辱誰呢他!”
“是啊,”舒茸百思不得其解地托着下巴,“我不記得我們有得罪誰啊。”
“肯定沒有,”盧文娟斬釘截鐵道,别說得罪了,我現在連咱們周圍這些店的老闆都認不全。”
她們倆發洩一通,舒茸把周圍所有人都懷疑了一遍,最後甚至開始懷疑店裡有内鬼。
魏良等她們說完,開口問盧文娟:“咱們監控壞了?”
“對,”盧文娟點頭應是,“昨天壞的,我本來想讓你或陳易雲回來的時候順便買一個,結果你們倆一個昨天半夜才回來,一個直接通宵不回來,到現在都還沒修上。”
舒茸憤憤道:“他們是不是專挑咱們監控壞的日子來的?詭計多端,不是好人!”
“誰說不是呢……良寶,你怎麼了?”
魏良看着一片黑屏的監控畫面長吐一口氣,說:“我去問問附近的店家吧,看看他們願不願意給我們看監控,隔壁那家火鍋店的監控應該能拍到一些。”
盧文娟點點頭:“也行......我跟你一起吧,那邊老闆和我說過幾句話,咱買點水果過去。”
魏良沒說話,算是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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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店的老闆是個男的,好像姓馮。
店裡剛開始裝修的時候他和這位馮老闆寒暄過幾句,說了什麼已經記不清了,就記得這人膀大腰圓,說話時帶着一股江城的腔調,看着是個好相處的模樣。
盧文娟買了一箱當季草莓,提着去店裡時,他們老闆剛好坐在前台。
那馮老闆看見魏良二人時先是一愣,然後才施施然起身:“這不是咱鄰居嘛,咋了,找我老馮什麼事兒?”
這個點店裡沒多少客人,馮老闆笑着帶着兩個人坐下。等盧文娟把草莓從桌下遞給他後,他立馬又說:“诶呦,妹妹你這是幹什麼,咱可不興這個哈。”
“诶,什麼興不興的,”盧文娟笑着說,“我來呢,确實是找馮哥您有點事。我們店呢昨天丢了個東西,但不巧的是剛好那天監控壞了......”
“我懂了老妹,”馮老闆嗐一聲,轉而又做出難為狀,“不過你也知道,這監控是多私密的東西,那我肯定沒法給你看啊。而且.....”
說到這,他意味深長地瞥了魏良一眼。
魏良不笑的時候挺唬人的,他直直和馮老闆對視,沒什麼情緒地挑了挑眉。
還不及盧文娟再開口,又有一人走進火鍋店。
那人穿着白t黑褲,身上圍着一個淡粉色的圍裙,圍裙上的logo正是“戀戀的甜”——是黃銳那個堂哥。
長得确實像,隻不過沒有黃銳那麼賊眉鼠眼。
黃堂哥像是沒看見他們,對着馮老闆說:“诶老馮,我是不是有個快遞被送到你這裡了?”
馮老闆笑罵他一聲事多,吩咐店員去給他找快遞。
魏良明白過來老馮剛才的眼神是什麼意思,拍拍盧文娟肩膀,低聲道:“算了,不會給看的,先走吧。”
盧文娟疑惑地看他一眼,還是沒再堅持。
兩個人走到門口,魏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回去,在盧文娟疑惑的目光中,提走了那箱二百多草莓。
“什麼意思?”走出火鍋店沒多遠,盧文娟不解地問,“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
“我能瞞得過你什麼?”
盧文娟指指他:“果然是瞞了。”
魏良推開店門,無奈地說:“現在還隻是猜測,我之前相親遇到一個姑娘,她被猥瑣男追求,想讓要我幫忙。然後那男當時說讓我等着,現在估計是等到了。”
“那男的和馮老闆有關系?”
“不是他,”魏良摸摸鼻子,“那個猥瑣男的堂哥是戀戀的甜的店長,我估計……”
“唉,”盧文娟明白了,她無奈地搖搖頭,“良寶啊,咱姐倆被人算計了。”
魏良讪讪一笑,擡眸看見陳易雲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正坐在舒茸旁邊。
魏良眉頭微皺,幾步走到他面前,看清了對方顴骨上的那塊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