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昏沉沉過了多久,隐約聽到隔間似乎有動靜,但是身體像是灌了鉛一樣無法動彈,想出聲呼救但聲若蚊吟,微不可聞。
就在她再次陷入昏迷之時,一張許久未見的臉浮現在她眼前。
應如是自嘲地笑道:“都什麼時候,還想這一出,真是病得不輕。”
然而下一刻,身體被人托起,同時一顆藥丸在嘴裡化開,她下意識想要吐出來,但是嘴巴被人捂住,強迫她吞了下去。
沒多久,身體好像有了知覺,人也清醒了許多。應如是擡眼一看,面前确實站着一人,是那個本該在将軍府内休養的和尚。
“你怎麼會在這裡?”
沒等和尚回答,外面傳來侍從的催促聲。
應如是起身斂衽:“不管你為何出現,奉勸你一句,盡快離開這裡。”
門剛被拉開一道縫,一隻手卻按在門框上,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這是做什麼?”應如是不解地看向他。
半月未見,他變了許多,但又說不上來具體哪裡變了。
“剛才看到他們送了一個女子過去。”他似是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隻出來這麼一句。
應如是嘲諷道:“這般下作的手段真是一點也不讓人意外。”
“你可有應對之策?”明心問道。
應如是思索了片刻,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這樣說好像是在關心自己,不禁有些感動。
“若實在無力周旋,幹脆将她打暈,一了百了。”應如是恨恨地說着,“江明淵既然存心要設計我,我豈能如他所願!”
明心臉上露出一絲淺淡笑意,在暗室裡看來并不清晰。
“不怕打草驚蛇?”
“蛇驚是遲早的事,與其曲意逢迎,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應如是直言道。
“既然你已下定決心,我倒有個想法,或可幫你出氣。”明心難得主動建言。
“說來聽聽。”應如是來了興趣。
侍從在外面等了許久都不見人影,剛要進去找人,卻見他搖搖晃晃地出來了。
應如是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含糊不清地說道:“給爺帶路,回去繼續喝。”
“要不讓小的扶着您吧?”侍從見他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問道。
“不用你扶,爺自己能走!”應如是再一次展示出她“妖娆”的身姿。
侍從無奈地歎了口氣,不願再和醉鬼糾纏,隻管上前帶路,他不知道的是,後面一直有一雙眼睛目送他們離去。
江明淵看樣子清醒了許多,應如是醉步上前,差點将他撞倒在地,還對着他傻笑,酒氣噴了他一臉:“江兄,我們接着喝啊!”
他的臉上透着一絲不耐煩:“賢弟,你喝多了,去休息吧。”
緊接着,從門外進來兩個壯漢,将應如是架起拖走。
應如是一直微睜着眼任由擺布,同時不動聲色地觀察着,發現自己被帶到了一個幽暗的房間裡。
燈火葳蕤,濃郁的熏香讓人昏昏欲睡,簾幔低垂,遮不住滿室旖旎的氛圍。
應如是被粗暴地扔在床上,很快一條雪白藕臂便搭了過來。
果然如明心所說,這個女人是給自己準備的。
此刻,應如是格外慶幸有明心在,若不是他,恐怕今晚不僅清白要交代在這裡,連身份都要暴露。
“你們都下去吧,别擾了本姑娘的興緻。”看女人頤指氣使的樣子,應該地位不低。
壯漢退下後,一雙細嫩的手便開始遊走于應如是身體的各個部分,帶着明顯的挑逗意味,讓應如是倍感無力——
想她半生戎馬歸來,一朝竟然淪為女子的玩物,要是被劉舞起知道了,估計得笑上三天三夜。
沒等她繼續想下去,這雙手越發放肆大膽,開始解她的衣帶。
應如是忍無可忍,側過身去,避開了她的那雙手。
嬌笑聲傳來,與此同時女人帶着馨香的吐息纏繞在耳邊:“大人,讓奴家給您寬衣可好?”
聲音甜膩得似要流出蜜來,若換作是尋常男子,這會兒必定已經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應如是哼了一聲,暗中從懷中取出一包藥粉,女人得到回應,再次貼了上來。
在二人距離極近之時,應如是捂住口鼻,迅速将藥粉撒了出去,女人還沒反應過來便已失去知覺。
應如是終于松了一口氣,蹑手蹑腳地走到門口,透過縫隙向外張望,發現剛才那兩個壯漢守在門口。
“這些當官的就是好啊,有吃有喝還有美人陪,而我們這些粗人隻能給他們看門。”其中一人不滿地抱怨。
“你可閉嘴吧,要是被樓主知道了,你這條小命就沒了。”另一人提醒道。
“話說回來,這麼多年來,一直也沒見到樓主,真有樓主這個人嗎?”
“我也沒見過,但最近聽說二公子出現了。”
“這二公子是何人?”
“除了樓主,二公子的權力是最大的,據說京城一半以上的鋪子都歸他管……”
應如是聽了一陣牆角,正是百無聊賴之時,終于看到兩個人走過來。為首那人出示了一下腰牌,壯漢便放他們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