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雖然也是借住,但到底也算是擁有了獨屬于自己的空間,自在不少。
行李都搬到二樓,又和龍辭将後備箱裡的快遞搬上來。陸愈明忙裡忙外,将隻有十來平的卧室收拾得變了個樣子,
床單被套換成他自己常用的,在問過龍辭後,又将貼在門上的,陳舊的女明星海報撕下。漆了紅油漆的長木桌,他要來一塊米色布料遮住顔色。
挂在牆邊的晾衣繩陸愈明覺得不美觀,打算取下來,衣裳沒有地方挂,就在網上下單一個簡易的衣架,方便回頭把行李箱裡的衣物都取出來。
一副要在這裡長住的樣子。
叮叮當當在房間裡收拾了半天,陸愈明才終于拍拍手上的灰,走出房門。
二樓走廊用水泥澆築了圍欄,陸愈明靠在上頭吹風,瞧見樓房旁邊的瓦房屋檐底下,隻有周芬一個人坐着。
龍辭呢?
他探出頭望一望底下,沒看見人。
“吱呀吱呀……”倒是聽見旁邊傳來了聲音,陸愈明走過去查看。
應龍辭的要求,當初在修建房子的時候,特地在二樓留有一個小平台給她種花。
龍辭沉迷于侍花弄草的時候,買來花盆和花苗幾乎将平台種滿。
後來漸漸失去耐心,花草因為缺乏照顧陸陸續續枯死大半,隻剩下生命力頑強的多肉植物,在上頭肆意生長。
這些多肉已經适應環境,莖稈木質化,肉質的葉片圓滾滾的,很是可愛。
青竹山氣溫并不算炎熱,山中晝夜溫差大,讓多肉在夏天也依舊保持着良好的狀态,在花青素的作用下呈現出嬌豔粉嫩的顔色。
平台兩邊砌了花壇,本來是用來種爬藤月季,但後來龍辭因為懶得打理,月季又總是招惹紅蜘蛛,索性都拔了,換成了葡萄苗,花架也被葡萄藤占有。
龍辭搬了個搖椅坐在葡萄架下乘涼,椅子吱呀呀的晃悠,微風輕拂,倒是惬意。
隻是這般惬意的場景,卻沒入陸愈明的眼半分。
他隻看到那葡萄架上晃晃悠悠探出來的一個黑色蛇頭。
再仔細一看,旁邊擺放着多肉花盆的架子上,也似乎有東西在移動。
花盆遮擋讓人看不明白全貌,但在太陽的照射下,可以看見地上投影出一個蛇頭的影子,更别說龍辭懷裡的,正試探着想要纏繞住龍辭脖子的,長着黃色斑紋的蛇。
三條蛇吐着蛇信子,像是捕捉到了陸愈明的氣味分子,不約而同的轉過頭來看向他。
“嘶~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陸愈明人都快吓沒了,扭頭就要跑,卻左腳絆右腳失去平衡。
他雙手張皇失措的四處抓握,試圖尋找到支撐身體的物體,慌亂間地打出了一套組合拳,終于扶住身旁的圍欄,癱軟地坐在地上。
一套動作下來,原本正在閉目養神的龍辭也被他驚得睜開眼。
“你做什麼?”
“呼……呼……”陸愈明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平複好氣息,幾乎崩潰地問:“我才想問你想要做什麼呢?”
不是說隻養了一條小七嗎?怎麼還有?
而且!都沒牽繩!
吓得他以為這蛇噬主,把龍辭給毒死了,已經打算逃命。
龍辭:“這都是小七的朋友,無毒的。”
蛇是冷血動物,喜歡生活在陰暗的角落裡,但偶爾也需要放出來曬曬太陽,殺殺菌。
今天天氣不錯,溫度也不算高,龍辭把小七抓出來放風,小七的朋友也溜達過來了。
“而且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這邊有蛇在曬太陽,讓你害怕的話就不要到這邊來?”
陸愈明脫口就想問她什麼時候說過,又忽然想起在他專心思考房間布局的時候,龍辭确實是在屋外對他說過一句什麼。
他當時沒聽進去,隻是随意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陸愈明理虧,悻悻地摸摸鼻子。
“要摸摸嗎?”龍辭握着蛇頭朝向陸愈明,笑着說:“它很乖的,而且我都用毛巾擦過了,不髒。”
顔色亮麗的玉斑錦蛇乖巧地任人揉捏,不時吐出猩紅的信子。
陸愈明:婉拒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