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倆好啊……四季财!”
“你喝你喝!喝兩鬥!”
陸愈明看着面前劃拳劃得熱火朝天的兩個人,開始懷疑人生。
我是誰?我在哪?
今天晚上這頓飯吃的早,時間又吃得久,菜已經熱過了兩輪,因為龍辭從隔壁叫鄰居三哥過來吃飯時,他順便拎了一壺酒來。
說是陸愈明來了這些天,也沒怎麼歡迎過他,要和他好好喝一頓。
其實隻是借口,主要是他自己嘴饞。
酒是自家烤的,說是烤,其實就是蒸餾。
糯米或是小麥、高粱等谷物蒸熟之後,撒上酒曲,放進稻草或是幹淨棉被裡發酵,過一兩個月再用特制的酒甑蒸,酒汽與水汽混雜在一起,液化後流出來的便是酒水。
但是蒸餾酒度數高,陸愈明喝了兩杯便覺得受不了,推遲着下了酒桌,那位三哥還沒有盡興,龍辭便摩拳擦掌,撸起袖子和他劃起拳來。
兩人嘴裡的酒令聲震天響,周芬和三嫂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還抓了兩把瓜子嗑,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倒是看得陸愈明目瞪口呆。
真是民風彪悍。
酒喝到八九點,三嫂扶着晃晃悠悠的三哥回家,嘴裡還罵着:“喝不了就别喝,今天晚上就睡外屋吧你。”
陸愈明也心驚膽戰地看着身旁臉頰坨紅的龍辭,問:“你還清醒嗎?”
龍辭舔舔嘴唇,覺得有些口渴,搖頭說沒事。
她酒量還不錯,今天劃拳又是赢的居多,雖然腦袋發懵,但還算清醒。
“你先去洗漱,我收拾桌子。”龍辭說。
酒意總是越到後面越上頭,陸愈明沒答應她,讓人趁現在還精神先帶外婆去收拾洗漱,自己幫忙收拾殘局。
“你還挺能幹?”龍辭略帶驚訝地看他一眼,沒有拒絕。
今天下午陸愈明将菜洗的幹幹淨淨,沒有揉爛搓破,這已經讓龍辭有些驚訝了,卻不想他還會做其它家務。
“我以為富家少爺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呢,會的還挺多。”
陸愈明無語。
雖然做的少,但這些生活雜事他都學過。
他的媽媽并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喪失這些生活技能。
更有甚者,他的哥哥姐姐小時候還參加過野外求生的夏令營,别說是在這基礎條件完善的鄉村裡,就是放到荒山野嶺的,也能夠平安存活。
但陸愈明比較懶,沒有參加,不曾掌握這些技能。
等龍辭幫外婆打理好,陸愈明也已經将餐桌上的殘局收拾幹淨,碗筷清洗好放在一旁瀝水,龍辭将人好好誇了一遍,讓他也趕緊收拾着早點休息。
陸愈明也确實有些累,但:“車鑰匙給我。”
“嗯?”龍辭醉眼迷蒙地看着他,有一些懵。
她現在确實是醉意上頭了。
“我要把我的東西從後備箱裡拿出來。”陸愈明無奈歎氣,這家夥要變小醉鬼了。
“我幫你。”龍辭往前走一步,身體卻晃悠了一下,吓得陸愈明連忙上來扶。
得,算了吧,明天再拿,先用着之前買的那些。
“唔……你既然東西多的話,明天去樓上收拾一個房間住吧。”龍辭還在後頭跟着絮絮叨叨。
“好,我給你轉房租費。”
“不用,就當是咬傷你的補償。”龍辭拖拖沓沓地跟着人走到浴室外面。
陸愈明打開門,回頭看看身邊嘀嘀咕咕的迷糊鬼,握住她的肩膀,把人推進浴室。
“能自己洗漱吧?趕緊刷牙洗臉,然後去睡覺。”
醉鬼就不要在外面晃悠。
—
第二天,龍辭打開二樓朝向好的一間房,讓陸愈明把東西都搬進去。
于是來到青竹山快一周的陸愈明終于擁有自己的房間,不必再與旁人擠一起。
不論是與林延一起住,還是借住在龍旭的房間,陸愈明都倍感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