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道:“罷了,既然三弟已來,孤便不打擾二位露台賞月。”
言罷,轉身回了自己的車廂。
等到那車廂的簾子終于靜了下來,謝玉筝才不動聲色地退了半步,道:“大統領來此,不會是專門為我送披風的吧?”
蕭煜馳卻不言,隻是擡手指了下不遠處的一顆夜明珠。
謝玉筝定睛去看,這才發現那夜明珠上竟然描畫着細小的符篆,若仔細分辨,便能看出那是傳聲錄影符。
謝玉筝明白了,她剛剛和蕭啟琰的所言所行,大概都被這個東西傳到了蕭煜馳的面前。
而同樣的,她此時與蕭煜馳之間的所言所行,也一樣可能傳到蕭啟琰的面前。
“夜晚寒涼,玉筝還是早些回去休息。”蕭煜馳柔聲道。
他面色依然蒼白,但是唇上已經有了些許血色,此時露出難得一見的溫柔神情,竟然……讓謝玉筝覺得有些不習慣。
她默默抖了一下,扯出一個笑容來:“好。”
言罷,便轉身想要回去自己的車廂。
手腕一緊,蕭煜馳卻突然拉住了她。
謝玉筝驚訝回頭,不解地看着他。不是讓她回去休息嗎?
蕭煜馳定定地望着她,卻沒有松開手:“你……”
謝玉筝歪頭,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蕭煜馳蒼白的臉上卻少有的暈染出一片紅暈,他咬了咬牙,終于還是生硬地問出那個問題:“你覺得太子怎麼樣?”
就這?!謝玉筝不解地眨了眨眼:“太子挺好的啊。”
蕭煜馳眉心微擰:“挺好的?是什麼意思?”
謝玉筝道:“我是覺得,太子人挺好,很溫和,沒有什麼架子,和他說話很舒服。”
蕭煜馳心中警鈴大作,幾乎是脫口而出:“你喜歡他?”
謝玉筝一愣,随即“噗”的笑出聲來:“不不,我隻是覺得太子是個好人。”
“是個好人,你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這次輪到蕭煜馳歪頭,他确實有點不明白。
謝玉筝拍了拍他抓着自己的手背:“你以後就明白了。”
“我不是喜歡太子,但是我也不讨厭他,就像我不讨厭你,不讨厭陸遠,不讨厭公羊憫……都是一樣的。”
“都是一樣的……”蕭煜馳回味着這句話,緩緩松開了手。
謝玉筝看着蕭煜馳逐漸落寞的神情,突然有些自責,她複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補充道:“這個‘一樣’是指對大家的觀感都差不多,但是論情義……”
她轉了個身,刻意讓自己的臉面向了夜明珠。
“玉筝與大統領相識于黑狼寨,自是情義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