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停工、複工、健康碼、行動軌迹……這些原本都不會想到的詞成為現在生活的主要部分。
高峤在能夠打疫苗的第一時間就帶着祝芳歲去打了疫苗,郁青也組織酒店的員工一起去。
她們在疫苗接種點偶遇,高峤看着郁青身上架着寬大沉重的西裝外套,後知後覺她們已經有一整年沒有見過面。郁青比她們最後一次見面時瘦了太多,原本合身的衣服都變成寬松的款式,氣色也差,整張臉都是長期熬夜熬出來的蠟黃。
“高峤姐,芳歲姐。”郁青喊她們,聲音沉沉。
“灼灼。”祝芳歲剛打完疫苗,按着胳膊上的棉花,“怎麼這麼瘦呀?”
郁青笑得很勉強,開口時下意識地說工作,“姐姐你投資的款項,我……”
“那個不着急。你先留着用。回頭賺錢了還我。”
“可是我不知道……”
祝芳歲再次打斷郁青:“灼灼。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你不要講這種話。”
郁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謝謝姐姐。”
“現在的情況,不光我們這些行業,各行各業都不好做。你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高峤知道郁青心裡承載的壓力。高峤名下一家酒店最壞的結果就是關門大吉。反正都是自己一手建立的,高峤隻要對得起自己就好。
郁青不一樣。她擁有的郁園産業是郁家這麼多年的心血,是郁青最重視最愛的家人的心血,她做不到像高峤那樣随随便便說關門就關門。更何況這十家餐廳養着上百号人和家庭。
郁青最有擔當和責任心,做不出不想幹就關門的事情。
“現在情形慢慢好起來了,你……多吃點飯。”高峤看着消瘦的郁青,想了半天的叮咛最後也隻有一句多吃點。郁青點頭,又說過一遍‘謝謝姐姐’。
祝芳歲丢掉按在胳膊上的棉花,陪着郁青一起打過疫苗。她們沒有在一起吃飯,郁青說自己還有事情要忙。三個人在疫苗接種點分開,祝芳歲坐上副駕駛座,口袋裡靜音的手機震動起來。
“誰找你?”
等紅綠燈時,高峤瞥一眼祝芳歲。她一直沒有接電話,手肘撐着車窗邊沿看風景發呆。
“陌生人。”
“嗯?”
祝芳歲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高峤眼尖,餘光看見屏幕上是沒有保存的一串數字。祝芳歲拒接電話,拉黑了這個号碼。
綠燈亮起,高峤繼續開車,祝芳歲的手機繼續震動。
“到底是誰?”高峤有些不耐煩。
祝芳歲盯着屏幕上的号碼發呆。在高峤再一次追問之後,她做了個手勢,“稍等一下給你解釋好嗎?”
‘難道我能說不好嗎?’高峤硬邦邦的話沒有說出口。祝芳歲不等她回答,已經接起電話。
“喂?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