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祈幾乎沒見到她笑,隻覺得她這一笑,仿佛天地初開時的青山新雨,不聲不響地,格外吸引人,他跟着笑了笑,道:“但如今我出現在這裡,便是與姑娘有所關系了。”
李朔月不以為然,道:“你打聽過我,應當知道我這人的行事準則。”
“你說的可是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不做便休息,能不說便閉嘴,不惹麻煩,不沾因果’?”
謝長祈笑意愈深,似乎覺得李朔月那所謂的行事準則很有意思,接着語氣肯定又認真的道:“我知道,但若是我偏要與你沾上因果呢?”
李朔月皺了皺眉,沉默了許久,接着不解道:“為何?”
或許這是她活了十四年以來,第一次感到如此困惑不解,不解于眼前這個耀眼若天上星辰的年輕人為何會執着于與她扯上關系?
“你問我為何?因為你姓李,你叫朔月,對麼?就像我姓謝,名長祈一樣。”謝長祈說道。
李朔月依舊不解,“這兩者之間并無相似之處。”
“相似之處在于,你我都是獨一無二的。”謝長祈一笑。
這樣的解釋太過無厘頭,李朔月自然不會相信,很顯然謝長祈找上她必然有不得已的原因,而這個原因,似乎不太好直言相告?
“若是我答應你的條件,那麼你所說的,或許有需要我幫忙的,究竟是什麼事?”李朔月直接疑問。
謝長祈見她松口,不由得一喜,但又下意識看了一眼一旁的孟淮靈,面露遲疑之色。
“你應當知道,她姓孟,但說無妨。”李朔月提醒道。
孟淮靈一愣,“??”
“是我疏忽了。”
謝長祈一笑,目光自孟淮靈腰上别着的那隻玉笛略過,接着便是開門見山道:“簡而言之,我此行實有任務在身,但若是想要完成這個任務,我需要一個幫手,而那個幫手非你不可。”
“敢問謝公子,什麼任務非要朔月一個凡人不可?”孟淮靈率先發問,在她眼中李朔月雖然總是擺出一副深沉老成的樣子,但終究不過是一個十四歲的小丫頭,哪裡能完成什麼任務?
“你先前問我,為何光息之淵還在,卻有大量妖湧入人間,背後緣由究竟為何?”謝長祈對李朔月說道。
李朔月已然從龍尾魚妖那裡得知了答案,此時不以為意,卻故作不知,“難道不是因為人間裡的那個叫陰冥教的邪修宗派?”
“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而最重要的原因是,東郊定洲與妖域接壤的邊境,有一處禁地——大荒雲夢澤發生奇怪異動,導緻光息之淵産生一個極小的缺口,這才使得妖域有機可乘。”
謝長祈神色凝重下來,認真地道:“或許你們會感到疑惑,到底是什麼異動居然能影響光息之淵的劍陣,我家中也曾派高手前去查探,但雲夢澤的天地法陣太過詭異,如同篩子一般,修為越是高強的人便越是被隔絕在外,唯有凡人才能進入雲夢澤中心一探究竟,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