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氣息似曾相識,李朔月低頭看了一眼脖子上那隻與普通人迥異的手,心想,你們這陰冥教是有什麼傳統嘛?怎麼都長得差不多?
當初那迷霧之森的綠衣人也是一身磕碜樣,如今又來了個,真是…沒完沒了。
對方必然是個修士,李朔月自是明白,若是自己動一下,至少得被捅一刀,那可太痛了,她如今沒法,隻好任他挾持着自己遠離人群而去,一直往揚花城偏僻深巷的方向而去。
“小月兒,你快看這個,好可愛!”
不遠處的孟淮靈剛發現了一個稀奇玩意兒,利索地買了下來,便倒回去找李朔月分享一番,隻是等她撥開人群,上看下看左尋右找,卻怎麼都看不到李朔月的身影,她不由得急了起來,沖着人流大聲呐喊,“朔月!你在哪兒?不要玩躲貓貓了,朔月!”
幾人才來到這揚花城,李朔月她人生地不熟的,會去哪裡呢?
難道是回住處了?可是她從來不亂跑的,怎麼可能一聲不吭就走了呢?
孟淮靈越想越不對勁兒,不由得回想起先前在五味樓遇到的那名墨衣男子,難道是那個人對朔月懷恨在心,将她劫持走了?
不行,得去找謝公子!
……
李朔月确實是被劫持了,并且也大約猜到了對方的來路,隻不過,她與那什麼教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挾持她做什麼?難不成如今此人是先前那綠衣人的知交好友,此番抓她是來尋仇的?
怎麼,邪修之間竟然也有如此純粹的友誼?
黑衣人挾持着李朔月來到一處廢棄的空巷,四周漆黑無人,唯有幾縷稀疏淺淡的月色照射而入。
“陰七的東西是不是在你手上?”黑衣人聲音沙啞,在李朔月耳邊冷聲質問。
“陰七?”李朔月識趣地很,直接回答了個清楚,“你說的可是十數日前在迷霧之森與那條炎冰鱗蛇同流合污的綠衣人?”
“沒錯!他手上的琉璃盞,是不是在你手上?”
黑衣人與他所提及的那陰七同樣出身陰冥教,與李朔月所猜測有些相似的是,他在教中确實與陰七關系較近,故而陰七在死前用秘法将其所見到的最後一幕傳給了他,希望他能替其報仇。
那最後一幕裡,所出現的便是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凡人丫頭。
當然,比起陰七之死,黑衣人更在乎的是陰七手上的東西,聽聞後者曾經在教中四大護法之一的大人手下辦事,并且與其他教衆共同護送一個十分貴重的七星琉璃盞,但後來卻遭遇變故,最終隻有陰七一人逃出生天,後者本欲在迷霧之森休養一番,卻沒想到那迷霧之森竟成了他的葬身之地。
很顯然,殺死陰七的便是眼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這聽上去很荒謬,黑衣人甚至覺得是陰七搞錯了,隻不過,甯錯殺不放過,他潛伏在這揚花城已久,先前五味樓二樓發生了些動靜,竟是讓他發現了李朔月的蹤迹,獵物都主動送上門了,豈有不拿的道理?
原本在五味樓還不好下手,但天賜良機,很快李朔月便落單了,既然如此,那便絕不能錯失良機。
一個凡人罷了,随便抓。
隻不過要是李朔月知道這黑衣人之所以發現她是因為五味樓那番動靜,估計會被氣得吐血,她努力低調,好死不死被誅妖司尋了麻煩就算了,沒忍住多了那兩句嘴,現在竟然還因為那時引火上身。
“說起那綠衣人,他本來還想殺我,但幸好滄瀾謝家謝大公子在場,當場便将其一劍斬了,救了我一命。”
李朔月當即信口胡謅,故作懵懂,“你說的那什麼盞我不清楚,但我看到他死後似乎有什麼寶物掉了出來,我一介凡人,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看上去…像是一個燈盞,許是你要的東西,隻不過,那東西被謝大公子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