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宴沂甯笑意然然,說道:“隻是見這位姑娘有緣,想要與之結識一番,隻是如今看來…姑娘似不大喜歡我。”
李朔月此時有些自亂陣腳,聞言隻覺得機會來了,一點兒都沒有眼力見似的接下話頭,如獲大赦道:“公子明白就好,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她倒是坦率,愣是承認了自己對眼前這位稱得上溫柔似水的翩翩公子屬實是沒有什麼興趣,一副恨不得逃的越遠越好的模樣,看得旁邊的櫃台小夥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宴沂甯何嘗被人這般對待過?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年紀輕輕、本該對異性心存向往、尤其是對他這樣風姿不凡的男子傾慕不已的小姑娘?隻是沒想到人家不僅不願多看自己兩眼,甚至還巴不得與他扯不上關系,這丫頭…究竟是怎麼回事?
“嘿!你這小姑娘可真沒禮貌!”
櫃台小夥對宴沂甯心懷尊敬、十分敬佩,見慣了後者被簇擁追捧的樣子,哪裡受得了李朔月對其避之不及的模樣?若往重了說去,那不是羞辱是什麼?這小丫頭竟這樣侮辱宴公子,實在大膽!
“你知道我們公子是誰?鐘秀閣九層樓、前後兩院,後院東西南北廂,加起來也不過有那麼兩位遠近聞名的頭牌花魁,其中一位是就連關山城慕家三公子都是拜倒的芙蓉仙子,而剩下一位,便是如今你見到的這位宴公子!”
“羅浮城中,乃至整個東郊定洲有多少貴女對公子心懷愛慕、向往不已,甚至不遠萬裡來到羅浮便是為了要見公子一面,你倒好,今日這麼大的福緣得見公子當面也便罷了,竟毫無感激之意,還一心想要遠離,真是不識好歹!”
櫃台小夥越說越激動,高聲大喊,不遠處載歌載舞、飲酒作樂的喧嘩聲都是隐隐被他的聲音壓下幾分,于是乎,便有幾人分出些注意來,将視線往櫃台這邊投射過來。
緊接着,場中的喧鬧竟一時間化為寂靜,不少人、尤其是來此處玩樂的女客們,皆是停下手中動作,臉色一變,看到小夥旁邊站着的宴沂甯時面露驚喜之色。
紅樓裡再次嘩然,許多年輕女客,甚至還有一些男客神色驚愕站起,他們因為過于激動而身軀顫抖,更有人喜不自勝、忙不疊地往櫃台處跑來,其混亂場面絲毫不亞于先前芙蓉獻舞時的熱切。
“宴、宴公子?那是宴公子!”
“真的是宴公子!他今晚怎麼也出現了?”
“鐘秀閣一男一女頭牌花魁皆是現身,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啊!”
原本宴沂甯便是打算悄悄出現,最好是不要引人注意,故而才挑了這處隐蔽的櫃台,但如今看來,想要安靜地來此處看一看是不能了,而此時,已經有不少呐喊着狂熱的人正奔來櫃台。
這樣的畫面對于他而言并不算陌生,畢竟自己每回出現都總是能招緻衆人的追捧。
一念及此,晏沂甯不由得啞然失笑,其笑容之中夾雜三分寵溺、三分無奈,剩下皆是淡然從容,他的目光不由得轉向原本站在櫃台前的李朔月身上,隻是後者不知何時走出了幾大步遠,活脫脫一副終于尋到時機而選擇快速離開的模樣。
晏沂甯臉上的笑意漸濃,雖然不知道這丫頭為何不想與自己扯上一點兒關系,但…他意念微動,上前一步時腳尖輕點地面,接着便是身形掠起,往李朔月所在的方向飄然飛去,極為幹脆利落地揪住後者的衣領,抓着她便往舞台上的中空高樓飛去,就好像先前芙蓉仙子将王朝曦帶走時的那樣。
隻不過不同的是,王朝曦被帶走時仿佛是受仙女邀約,而李朔月卻是被人拎小雞似的抓走了,偏偏晏沂甯的修為遠在她之上,愣是令她難以反抗,隻能任其發落。
樓下衆人眼看着晏沂甯抓着名不起眼的少女飛走了,不由得回想起方才芙蓉仙子似乎也是帶走了一個人,今日…這兩位到底是怎麼了?在場多名女子皆是因此心生失落、仰天長歎,有甚者更是掩面而泣。
不一會兒,高樓上空傳來晏沂甯柔若春風的聲音。
“各位不必傷心,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