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個名為“戚七媽媽”的賬号悄然走紅,引發全網熱議。
起因是一則圖文的發布,是自家女兒與舒羯的合影,文字寫着:【很榮幸能與舒羯老師合作。】
該條圖文短時間内引來了幾十萬次點贊和幾萬條評論,隻要一帶上“舒羯”這兩個字,評論區總是很熱鬧。
其中點贊數最高的是在好奇舒羯到底進了哪個組,就連自家的粉絲大号都挖不到一點消息,樓中樓讨了無數條,隻知道是新人導演的,卻不知道是哪個新人導演。
舒羯的粉絲大群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一批人因為網上有人洩露了舒羯未官宣的合作信息而感到憤怒,聲讨着要把這條圖文給舉報了,另一些人則試圖維護舒羯的聲譽,表示特殊時期,還是不要再給她招惹一些負面評價了,她們粉絲已經夠臭名昭著的了。
這時一個挂着粉色卡比獸頭像的卡比姐跳出來了,說自己在圈裡有點人脈,可以找人問問。
這個卡比姐經上次說偶遇舒羯要拍合照最後不了了之後,偃旗息鼓了一陣,已然在群裡沒了公信力,大家權把她當個笑話看。
陳瑾笙為了證明自己确實有點人脈,撥通了自家哥哥的電話。
“哥,你電影開機了嗎?舒羯是不是在你那裡?”
接到陳瑾笙的電話時,陳春來正在會議室裡,劇組人員還未全部到齊。
他趨步走到空曠的走廊,随意地點起一支煙。
眼神從窗戶落下,舒羯從車上下來,閉着眼睛用力噴着防曬。
接起電話的聲音有點沙啞:“你哪來的消息?”
“我猜的。你跟她認識,況且,你不也在附海嗎?”
“陳瑾笙,你可别再折騰了,好好上學,不要每天東跑西跑的。”
他自己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可不想再承擔什麼給自家妹妹追星的重任了。這方面他是從林叔口中聽說過的,隻要是她喜歡的藝人,她會不遺餘力地撒潑打滾,無論如何都要想盡辦法見一面,當面訴說她的喜歡。
上次在生日宴會,他已經充分見識過了陳瑾笙的小花癡模樣。
機艙外,跑道上風聲呼嘯,波音BBJ的引擎低沉轟鳴。
陳瑾笙踩着光潔的登機梯,步子急促。
她一邊順着扶梯向上走,一邊朝電話那頭喊道:“哥,晚了,我已經在通往附海的路上了。”
*
傍晚六點,天色漸暗,路燈漸亮。
車停在一條小巷口,黃色的陳舊告示牌上,寫着四個鮮豔的黑底白字“禁止通行”,司機師傅回頭:“到了,小姐。”
陳瑾笙理了一下自己不規則的露臍毛衣,一雙厚底馬丁靴沉穩地踏上堅硬的路虎車門檻,跳下了車。
街邊的小吃店、煙酒店、理發店和藥店,像是輸送到各個器官之間的血管,将整個社區聯結在一起。
地面斑駁的白色污漬——被污水沖刷過的痕迹還未完全消散,魚鱗片與混雜着内髒的血水混為一體,彌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
漸漸,她聽到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邬肆月喘着粗氣,高大身影從小巷深處走了出來。
陳瑾笙向後探了探頭,“我哥呢?”
她作為陳春來唯一且寵愛的妹妹,第一次探訪他的工作地點難道都不能親自過來迎接嗎?他還是她親哥嗎?
邬肆月對于這位大小姐能完全适應這個髒亂差的陌生環境而感到詫異,他的臂彎裡攏着件針織外套,熟稔地将它披在了陳瑾笙身上:“他比較忙,還在開會,可能還要一會兒,要不先送你去酒店?”
陳瑾笙是個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人,叛逆地将外套又扔回給邬肆月:“那你呢?你怎麼還在?”
“因為你來了。”邬肆月就這麼看着她,他對于陳瑾笙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小時候,他曾是她的管家。
準确地講,邬肆月是見證着陳瑾笙一整個孩童時期的人。
邬肆月剛一畢業就被分配進了陳家,而陳瑾笙就是他第一個照顧的人。到她大一點了,他就被分配給陳春來,當了他的專屬管家,負責平日的生活起居和禮儀教導。
陳春來很早就被送出了國,所以,他也就跟着陳春來直到現在。
陳瑾笙觀察着邬肆月,他還是跟以前一樣,說話一絲不苟,無趣得厲害,她撇撇嘴道:“還算你有點良心,好幾年沒見,你都不抱我一下嗎?我長大了很多了。”
陳瑾笙說着,大方地伸出雙臂,示意要與對方擁抱。“都快忘記了,我哥畢業,你也畢業了,都快四十歲的人了,沒想到跟我哥一起修了個電影博士,現在你也是博士學位的高知男性了。”
多年未見,邬肆月已經沒有任何理由擁抱她。他隻是很快掠過她的眼睛,連打量的意圖都不敢有。
“是的,托他的福。”邬肆月垂眼說道。
身後傳來一陣響聲,黑色的豐田埃爾法驟然停在路虎車後。
陳瑾笙迅速摟住邬肆月的胳膊,“我去,舒羯真在跟我哥拍戲?”
經過接近十天的劇本圍讀,她跟劇組的工作人員也熟絡了起來,對于導演助理更是熟識。
因為邬肆月常常會給她們團隊點些下午茶之類的,周米這幾天每天都在她耳邊念叨,誇邬助很貼心,她耳朵都要起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