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眼睛,聲音發澀:“陸巡,我們…不可能了。”
像是告訴他,卻更像是在告訴自己。
“我不信。”
随後唇上一疼,她倏然睜開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輕咬着她的唇,帶着懲罰性質,卻又害怕她會疼,淺嘗辄止。輾轉在她的唇上,沒有更進一步,怕她拒絕,卻又期待着她的回應。白頌竹偏頭,他的吻落在唇角,他頓了頓沒有停下,吻落在她的鼻尖,額頭,臉頰…一點點突破她的心理的防線。
白頌竹閉了閉眼,似乎下了某種決心一般,翻身而上,居高臨下地盯着他,“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他扯了扯嘴角笑容,聲音盡是苦澀,“知道。”
白頌竹靜靜地看着他,捧着他的臉,狠狠地吻下去,感受到對方的一絲輕顫,又更加劇了這個吻。唇齒激烈間狠狠咬破了他的嘴唇,溢出一聲倒吸氣,白頌竹這才擡起頭,鮮血像是胭脂,豔得厲害。
陸巡的唇上還在滲着血,在蒼白的似雪的臉中,對比十分強烈,墨一樣眼眸,瞪得大大的,說不出一句話了。
白頌竹擦了擦嘴角的血,像是嘗到鮮的貓兒,露出得意的笑:“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這回你跑不了了。”
陸巡的眼睛亮晶晶地将她望着:“你不嫁趙珩禦了?”
白頌竹勾了唇角:“從未想過。”
從她答應要嫁給趙珩禦那一刻,都是在假意逢迎。從前是她的手段太直白強硬,抵不過趙珩禦的處處算計,如今她放低了姿态,便讓趙珩禦以為她真的心甘情願。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她對他的恨,根本消弭不了,在此之前她想的是這一生都與他不死不休,但是現在她不想了。為了趙珩禦這樣的人搭進去自己一條命,不值得。重生一次,不隻是為了避免災難,更重要的是要更好地生活下去。
陸巡道:“那我今日便拿生辰帖找你阿翁……”
“不急,等我三山渡回來。”
陸巡的手微微一緊,緩緩地應了一聲“好”。
白頌竹目視着他:“把你之前的話再說一次,這次要好好的說!”
“什麼話?”
“你說喜歡我的話。”
陸巡唇邊綻開一抹笑:“說一遍怎麼夠?”
“?”
“阿竹,我喜歡你。”
……
“阿竹,我喜歡你。”
……
“阿竹,我……喜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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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餞鋪子一如既往人煙稀少,貨架上多了幾款新蜜餞,看成色卻有些發沉,整個屋子裡飄蕩着蜜餞酸酸甜甜的味道,掌櫃的就在這股甜膩的香氣中打着盹,聽見有腳步聲,嘴裡嘟囔着“客官要……”半睜的眼睛在看見來人後,清醒地瞪大了眼睛,敬道“白姑娘,你來了。”
快走兩步到門口,向門口望了望,這才将大門關上,開門見山地道:“我家主子有事請您相助。”
白頌竹道:“哦?是什麼事?”
掌櫃壓低聲音:“聽聞白姑娘不日便要去三山渡緝拿黃大海,這一次機會難得,我家主子希望白姑娘能帶上四王爺同去。”
白頌竹笑了一聲:“掌櫃大約也聽說了。我要嫁給趙珩禦了,你們卻還敢找我來。難道不怕我将此事告訴王爺?對了,上次暗殺他的事情,他也一直在調查呢。若是他知道是你們所為,你覺得他會如何?”
掌櫃臉色一白,卻還是笑了笑:“白姑娘要嫁人這事确實突然,我們主子也擔心白姑娘會将此事告之于王爺,然而過去這麼久了,以四王爺的本事早該将小人處置了,然而小人還能安然活到現在,隻能說明一件事,便是姑娘替我們保守了這個秘密。所以這次我們有事相求,也是賭了一把。”他擡頭看了她一眼,笑道:“看樣子,我們是賭對了。”
“不錯,我确實沒告訴趙珩禦。但是上一次我幫了你,不代表着一次也會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