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剛被某個老男人拒絕,而那個老男人的名字裡也有一個琛字,看着謝琛的名字,嚴簡憶決定掏出自己這些年攢的小金庫自己資助他。
不過她不僅僅幫了謝琛,還幫了另外幾個人。
那是嚴簡憶第一次幫助其他家庭,也是她效仿母親幫助他人的開始。
嚴簡憶把錢拿出去後就沒關注過謝琛。
可在一年後,她無意間碰到了已經考上大學的謝琛,那時的她快滿19歲,而那時謝琛已經18成年了,她和謝琛的孽緣就這樣開始了。
正好一個月的時間,她和謝琛成功在一起。
算是她追的謝琛。
謝琛這個人啊,自卑清高,聰明勤奮,雖然家境不好但膽子其實挺大的,敢做很多嘗試,可就是因為家境不好,在很多時候他都會縮手縮腳的。
個子高卻很瘦,像是一棵隻顧着長個頭的樹,要是來了一陣大點的風都能把他折斷的那種很傻很傻的樹。
因為是初戀,也因為嚴簡憶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她很心疼謝琛。
兩個剛在一起的時候,嚴簡憶給謝琛買了很多衣服和鞋子,還讓謝琛住進她的房子裡,開她的車。
當時她覺得愛一個就是要給對方他沒有的東西,還有她覺得好的、珍貴的東西。
所以她給他錢。
所以她國内國外兩天跑,把時間花在謝琛的身上。
在謝琛拒絕了幾次她的好意後,嚴簡憶明白了謝琛不喜歡她為他付出太多他給不起的東西。
嚴簡憶不再強求謝琛必須穿她送的衣服,不要求他必須住進她家、開她的車。
她允許謝琛繼續兼職做那個貧困的謝琛。
同時她也慶幸沒告訴謝琛資助他的人是她。
謝琛一直覺得是她母親幫助了他,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謝琛的母親、弟弟還靠着她的幫助救命。
即使有了别人的幫助,謝琛身上的重擔卻沒有變少,他一邊上學一邊兼職賺錢,明明無論是家人的醫藥費還是他學費他都不需要擔心了。
可他還是記下了每一筆費用,想着以後要還給幫助他的人。
他還和嚴簡憶說過以後會報道她的母親。
嚴簡憶知道他是認真的,不願意他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于是她告訴他,不用以後,他現在就可以報答她母親。
他沒明白嚴簡憶的意思,茫然、不解地看着她。
她笑着告訴他,“你把你自己給她女兒就等于是報答她了。”
而他卻說,“可我已經是你的了。”
這麼一看,嚴簡憶和謝琛之間還是有那麼幾天幸福美好的時候的,也不全是巴掌和詛咒一樣的話。
但謝琛這個人太自卑了,極端的自卑,極端的敏感。
他把自己的心髒替換成了自尊心,沒有了自尊就等于沒有了命。
可他那麼敏感的人,一有風吹草動他就會覺得是有人想要他的命。
路人匆匆過去的視線都會變成背地裡對謝琛的嘲笑、議論。
謝琛最在意這些,他開始不希望嚴簡憶太招搖地來找他。
那時的嚴簡憶問他他話裡的招搖是什麼,謝琛沉默了半天才開口說是接送嚴簡憶的車。
後來謝琛不知道怎麼回事要求嚴簡憶少來找他,說什麼讓别人看到了不好。
然後又變成了,不讓嚴簡憶去找他,嚴簡憶要是想見他,給他發消息,他會過去。
最後又變成了,讓嚴簡憶少回國,一個月見一面就夠了。
說什麼她每天沒事幹,但他和她可不一樣,要忙着學習要忙着兼職。
謝琛面對她的态度和之前截然不同,仔細想想應該就在那時候,嚴簡憶在某一個瞬間裡想起了謝琛曾經說過的報答,她還以為謝琛是因為恩情才和她在一起的
在他的嘴裡,嚴簡憶仿佛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纨绔二世祖。
嚴簡憶剛開始還覺得是謝琛心情不好,或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才這樣,還願意耐心地哄他,想引導出謝琛這樣的原因。
但次數多了嚴簡憶也受不了了,她可以接受愛人不好的情緒,但不代表她能成為他情緒垃圾桶。
嚴簡憶不是戀愛腦,不接受單方面的付出、發洩。
她開始不管謝琛說了什麼,她會故意開着大部分的人都認識的跑車去找謝琛,大學、兼職的地方她都會去。
謝琛說要兼職,她就用錢買他的時間。
謝琛說要上課,她就張揚地等他,反正他會比她先受不了,選擇離開。
但謝琛的忍耐力可沒她好,沒幾次,謝琛就忍無可忍地和她說别用錢侮辱他。
而她卻不再介意告訴謝琛,是她用錢續着他家人的命的事實,所以他必須乖乖聽話。
時隔多年,再次回想這一幕的時候,嚴簡憶很能清楚地想起,謝琛聽到她氣頭‘威脅’後笑了出來。
他早就知道幫他和他的家庭的人是嚴簡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