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喜歡上嚴簡憶,還是這麼多年都執迷不悟地喜歡嚴簡憶。
在羅念這裡都是一樣的。
這兩者都一樣正常,一樣理所應當。
所以他該怎麼回答她呢?
羅念望着眼前人的雙眼,一時間,忘記了回避視線。
也别忘記了隐藏眼中的情緒。
深藏心底的情愫在他的眼睛裡若隐若現。
嚴簡憶似乎覺察到了複雜情緒中感情,她玩味的眼神漸漸冷淡下來。
她重新一頭倒在沙發上,對着微微開口的人說:“羅念,要是你的回答太認真了,會讓我覺得你愛上我了。”
她戲谑地瞥向他,意有所指地說:“最好不要哦,畢竟愛上我的人都沒有他們想要的‘好下場’。”
愛上什麼人就會想要得到什麼人。
可有什麼人能得到嚴簡憶呢?
羅念的喉嚨滾動兩下,别過頭,沒再敢看嚴簡憶。
他悶聲回答道:“小姐人很好,他愛上小姐很正常,忘不掉小姐也很正常。”
嚴簡憶可不覺得别人愛上她是因為她人很好。
她很有自知之明,她身上沒有一條符合‘好女人’的标準,這裡的标準指的這個世界和絕大部分男人給好女人定下的标準。
但就像好女人總是會被壞男人騙一樣,即使她們清楚那些男人不會給她們帶來一點好處,她們還是會奮不顧身一樣。
也總有男人會為她這種女人奮不顧身。
她這種女人應該算是男人眼裡的壞女人了。
而且人似乎就是很容易被那種不會愛上他的人吸引,明知道對方薄情,卻還是會妄想改變對方、馴化對方。
真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嚴簡憶的一條腿支了起來,她坐起來說:“沒勁。”
“行了,你也别幹站着了,坐着吧。”
羅念默默走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真不知道你這個人是怎麼想的?是不知道累嗎?”她把身上的毯子拿下去,忍不住吐槽道:“還是說腿是鐵打的,沒有知覺?”
她真的搞不明白羅念是怎麼想的,每次有别人來的時候,他總是要像個假人一樣站在一邊。
今天一大早的就站了一個多小時,也不嫌累得慌。
最氣人的是,她要是好心和他說坐下的話,羅念往往會面無表情地說‘不用’。
每到這時候嚴簡憶都想不明白到底誰是雇主啊?
而且每次她說羅念的時候,羅念都會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地聽着她說,一句話也不反駁。
嚴簡憶扭頭看他,看他認真聽她訓話的樣子,無語到無言。
“算了,不和你說這些了。”嚴簡憶從沙發上下來,一邊舒展身體一邊說:“他還在的時候,你往窗戶那邊看幹什麼?”
“那邊怎麼了?”
提到這個,羅念不由自主地望向落地窗,“可能是錯覺。”
“當時我感覺那邊有人,能感覺到投過來的視線。”
“我看過去之後那邊又沒有人了,之後也沒有感覺到視線了。”
嚴簡憶走向落地窗,“就隻有一回?”
羅念:“先前斷斷續續地會感覺不對勁,但那幾次還沒感覺出來是因為什麼就消失了。”
嚴簡憶:“行,我知道了。”
羅念:“用不用特意去看一下?”
“暫時不用。”嚴簡憶若有所思地看向窗戶,一個大膽的想法從她的腦海裡浮現,很快,她又搖搖頭,将想法打消。
她轉身,注意到羅念緊皺眉頭,一臉的不放心,能看得出來他不贊同她的做法。
無奈的心情湧上心頭,她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呀,你不用這麼緊張啊。”
“我隻是覺得應該再謹慎一些。”感受到肩膀上的熱度,羅念微微仰起頭,“當年的事……發生前,不是也被跟蹤偷拍了很久嗎?”
他說的是嚴簡憶兒時被綁架的事。
當年她母親争奪家産,而她則被當成了威脅她母親的工具,那些人在緊要關頭把她綁架走,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她母親。
但他們真是太小看她母親了。
最後她母親成功繼承家族産業,而她也平安地活到了現在。
“萬一某些人……”
嚴簡憶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一捏,打斷道:“你想太多了,當初的人早就被解決幹淨了。”
“而現在的人,”她頓了頓,“他們沒那麼厲害,可做不到直接綁架我。”
她的語氣上揚,“他們的一舉一動我都盯着呢。”
“而且我是他們的競争對手,不是誰的軟肋。”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嚴簡憶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緊張了。”
“我媽都不擔心我被綁架了,你也用不着擔心。”
因為她被綁架過,所以她母親成功繼承家族産業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嚴簡憶找保镖。
直到現在,嚴簡憶都沒能擺脫那些保镖。
而且還添了一個比她媽還緊張的羅念,真是有夠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