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已經開始準備了,你是打算人工/授/精還是試管?找好醫院或機構了嗎?該問的都問清楚了嗎?”
“試管,人工授/精選不了性别。”嚴簡憶漫不經心地回答,“我隻想生個女兒。”
嚴岫雲還想繼續問,嚴簡憶卻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聊,“媽,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不用想那麼多,這些事兒我自己會想清楚的。”
在嚴岫雲沒說話前,她趕緊把話題引到陸敬琛身上,“小叔,您不打算結婚,那也不打算要孩子了?”
陸敬琛用那種‘你在說什麼蠢話?’的眼神看着她,“我一個男人又生不了孩子,不結婚怎麼要孩子?”
嚴岫雲笑了出來,“簡憶,别亂說話了,你小叔的作風你還不了解?”
陸敬琛在他們這個階層算是一股清流,不近女色,不近男色,從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非常遵紀守法。
是嚴簡憶知道的那些人裡唯一一個表裡如一的人。
她點點頭,不再多說。
反正她的目的就隻是把話題從她身上引開而已,她夾了一口飯,看着又侃侃而談的兩人,思索起等下該用什麼話做她和嚴岫雲溝通的開場白。
至于剛才聊的生孩子話題……不好意思,孩子的事兒目前還不在她考慮的範疇裡。
一頓飯,他們三個人吃了近一個小時。
桌子上大部分的菜都進了嚴簡憶的肚子裡,誰能想到飯前她還覺得沒什麼胃口呢?
吃完了飯陸敬琛就離開了,而嚴簡憶則留了下來,準備單獨和嚴岫雲聊一會兒。
此時,嚴簡憶跟着嚴岫雲來到了茶室裡,嚴岫雲手法熟練地泡茶,而嚴簡憶站在一邊,臉上寫滿了并未遮掩的猶豫。
“傻站着做什麼?”嚴岫雲斜了她一眼開口說:“你和陸敬琛是怎麼回事?”
“你跟他鬧脾氣了?還是什麼?”
嚴簡憶一愣,顯然沒想到嚴岫雲會問這個。
看她這副樣子,嚴岫雲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我畢竟是你媽,和他又認識這麼多年了,要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我不就白活了?”
“前兩年的時候我就感覺你和他之間奇奇怪怪的,今天我算是肯定了。”
“嚴簡憶。”她的語氣陡然一變,“我不管你和他之間是怎麼回事,反正你自己把握好分寸。”
“陸敬琛不是你在外面找的那些小男生,你自己多注意。”
這都什麼有的沒的?!
她不就是早些年喜歡過陸敬琛嗎?她就是表了個白,手都……不對,是臉都沒摸一下。
而且她當時立馬就被陸敬琛拒絕了,再說了,弄成現在這樣她也不想啊,這不是陸敬琛心眼兒小嗎?非要抓着那點破事兒不放,擺那個破長輩架子。
真是奇了怪了,陸敬琛在她面前擺架子,結果在嚴岫雲眼裡都成了什麼啊?
什麼叫作陸敬琛和外面的那些小男生不一樣?她又沒招惹他。
這些年他們連面都不怎麼見的。
短短幾秒裡,嚴簡憶想到了很多事,想來想去還是陸敬琛的錯。
她明明什麼都沒幹。
嚴簡憶的臉上好像大寫了一個冤枉,“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這些年一直都在和他保持距離,面都不怎麼見,電話更是一個都不打。”
雖然是被動地保持距離。
嚴岫雲的臉色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她能看出來陸敬琛對嚴簡憶的态度很奇怪,本來她還以為是她女兒對陸敬琛做了什麼,讓陸敬琛變成這樣。
這些年裡嚴簡憶在外面做的事兒,她還是略有耳聞的。
如果嚴簡憶說的是真的,那就是陸敬琛的問題了。
看到嚴岫雲臉色的變化,嚴簡憶确定她是誤會了什麼,她的左眼皮不安地跳了跳,“媽,你别亂想。”
“我就是因為陸敬琛總在我面前擺長輩架子,我才不願意和他接觸的。”
她總不可能告訴嚴岫雲她向陸敬琛表白過,所以陸敬琛還會對她這個态度吧。
隻能随便扯了個借口,“真的,你不要亂想。”
“我從來沒把他當成過外面的那些男人,他可是我小叔。”
話說出口的一瞬,陸敬琛曾經對她說的話在她的耳邊響起,‘嚴簡憶,我可是你的小叔,我是你的長輩,我為你做的一切,對你說的所有話都是基于小叔這個身份……’
想到那些,嚴簡憶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鬼知道陸敬琛怎麼回事,可能是因為我對他的态度不夠尊敬?所以他才總是奇奇怪怪的。”
如果她足夠理智就能夠意識到她的話說得太過突兀了。
嚴岫雲安靜地注視了她一會兒,低下頭說:“是嗎?那怪不得你今天和我說他來了不告訴你呢。”
“要是你不願意見他就和我說,省得你下次過來的時候又和他碰面,又因為他的長輩架子心煩。”
“不過他本來就是你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