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梯口站了許久,羅念拖着滾燙的身體回到了他的房間。
卧室門關上,他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妄圖用深呼吸平息他激烈的情緒和發熱的身體。
可是因為多年都未明說的心意挑起的激烈情緒哪有那麼好平息?他的身體又是被那股深藏多年的心意感染發熱的,同樣不好平息。
至少深呼吸這種簡單的方式,平息不了他身體和心裡的翻騰浪潮。
就在羅念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一股熟悉的香味湧進他的鼻腔,他低下頭,看到了還抱在手上的衣服。
那是嚴簡憶的衣服。
他忘記把嚴簡憶的衣服放進洗衣房了,看着懷裡的衣服,羅念清楚他現在應該把它們送到它們應該去的地方,他清楚他現在應該怎麼做……
盯着衣服又看了一會兒,他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埋進了嚴簡憶的衣服裡。
羅念閉上眼睛,有一瞬間,他居然産生了他被她的味道完全包裹的錯覺,這種錯覺太美好,仿佛他懷裡的不是她穿過的衣服,而是她本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視線不自覺地挪到愛欲聚集的地方。
原先算不上特别明顯的位置變得飽滿異常,好像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一般。
像是被無數隻螞蟻啃咬的痛苦,但又夾雜着難言的酥麻感,都讓羅念無法忽略它的存在,也讓他不得不去面對這些年裡他一直在壓抑、在忽略地對嚴簡憶的欲望。
視線放到那個位置後,那裡傳來的所有感覺都變得更加強烈,羅念的呼吸不自覺變粗。
裸露出來的胳膊也因為下意識地用力變得硬邦邦的。
某個不好說明的位置也同樣如此。
羅念非常确定他現在應該把這些衣服放進洗衣房,他應該放下它們,而不是貪戀地嗅着上面的味道,把它們死死地抱在懷裡。
他在心裡勸誡自己,嚴簡憶是因為信任他才會任由他把她的衣服拿走,他不能辜負她的信任。
他不能拿着她的衣服做那種事,他不能用她的衣服肖想她。
要是讓她知道了,她會怎麼對他?
她或許會打他一巴掌。羅念不受控制的幻想這一幕,出乎意料,他能感覺那個位置變得更加頑強,更加興奮。
她可能還會罵他。在這種事上的罵肯定不是因為在乎,但……羅念又把頭埋在衣服裡,深深地聞了一會,随後,他抱着衣服走進了浴室。
裡面夾着内衣的衣服被羅念放在絕對不會被水淋濕的地方,而他自己的衣服卻被随意地扔在一邊,淋浴頭打開,冰冷的水打在他的身上,從他濃密的眉毛和永遠隻對一個人專注的眼睛上流下。
他的眼睫毛保護了眼睛不受洗澡水的打擾,直接從沒有褶皺的單眼皮上流到了泛紅最嚴重的臉頰,再慢慢劃過脖頸,穿過緊繃起來的肌肉,來到某個毛發叢生的地方……
沒有熱氣的浴室中,他手上的動作格外清晰。
俗話說得好,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雖然羅念手上的鐵杵沒辦法磨成針,但至少能将裡面堵塞的欲望發洩出來。
壓抑的呼吸聲被水聲掩蓋,羅念看着浴室裡的兩堆衣服,耐心地做起了單一的動作……
他手上的動作不停,腦袋也慢慢轉了起來。羅念和其他男人不同,在還被叫作男生的時候,他就比别的男生要更早地學會了愛,在他離開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他對嚴簡憶的心,卻意外地不敢去面對人之常情的欲望。
他和她分開了十二年,這十二年裡,羅念始終不敢面對他對嚴簡憶的欲望,對他來說他隻是看一眼那些欲望,都是對嚴簡憶的玷污。
他總覺得他承認了那些欲望的存在,嚴簡憶就會因此疏遠他。
但嚴簡憶的心裡似乎有他的存在,他似乎不是不能承認那些欲望。
他之前不敢想這些,可李萍的話還有嚴簡憶親口對他說的話,都使他想要妄想更多,每個人的心底深處都有貪婪的一面,和怎麼也滿足不了的欲望,羅念也不例外。
嚴簡憶現在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不管把住所換到哪裡,都會有一間屬于他的房間是最好的證明。
這樣的現狀他非常滿足,他很确定隻要他不主動離開,就算嚴簡憶想趕他走,最後他也隻會留在她的身邊。
就像當初一樣,嚴簡憶不想留下他,最後還是留下了他。
想到這,羅念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手上的動作也跟着加快……
……
‘咚咚咚’羅念順着聲音看過去,嚴簡憶穿着一套很方便行動的長款休閑裝下來,一看就不會着涼。
羅念一如往常地說:“早上好,阿姨已經開始準備早餐了,等待的時間正好夠運動,我陪你一起去?”